大江 健三郎 (おおえ けんざぶろう)(1935~ )
日本作家。1935年1月31日,大江健三郎出生于日本四国岛的爱媛县喜多郡大濑村,在七兄弟中排行老三。1941年入大濑国民学校就读,1944年丧父。战争结束后,大江健三郎于1947年进入战后设立的新制中学——大濑中学接受民主主义教育,并以同年5月颁布的新宪法作为自己的道德规范。1950年入县立内子高中,翌年转入县立松山东高中,在校期间编辑学生文艺杂志《掌上》。1953年高中毕业后大江健三郎赴东京,入补习学校做报考大学的准备。1954年考入东京大学文科,热衷于阅读加缪、萨特、福克纳和安部公房等人的作品。1955年入东京大学法文专业,在渡边一夫教授的影响下开始阅读萨特的法文原作,并创作剧本《死人无口》和《野兽们的声音》。大江健三郎积极从事文学活动,于1957年5月在《东京大学新闻》上发表《奇妙的工作》并获该报“五月祭奖”。著名文艺评论家平野谦在《文艺、时评》上谈到该短篇小说时,认为这是一篇“具有现代意识的艺术作品”。在这一年里,大江健三郎还相继发表了习作《死者的奢华》、《人羊》和《他人的脚》等短篇小说,其中《死者的奢华》被荐为芥川奖候选作品,著名作家川端康成称赞该作品显现出作者“异常的才能”。自此,大江健三郎作为学生作家开始崭露头角。1958年又发表了《饲育》和《在看之前便跳》等短篇小说,其中《饲育》获得第39届芥川奖,使得这位学生作家得以与石原慎太郎、开高健和江藤淳等人齐名,同被视为文学新时期的象征和代表;而稍后发表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摘嫩菜打孩子》,则更是决定性地把他放在了新文学旗手的位置上。
1959年3月,大江健三郎完成学业,从东京大学法文专业毕业,其毕业论文为《论萨特小说里的形象》。同年,作者接连发表了长篇小说《我们的时代》和随笔《我们的性的世界》等作品,开始从性意识的角度来观察人生,试图表现都市青年封闭的内心世界。当时,这种尝试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作者也受到了种种攻击性批评。1960年2月,大江健三郎与著名电影导演伊丹万作的长女伊丹缘结婚,积极参加“安保批判之会”和“青年日本之会”的活动,明确表示反对日本与美国缔结安全保障条约,并因此而与石原慎太郎和江藤淳等人严重对立。在这一年里,大江健三郎还发表了长篇小说《青年的污名》,虚构性自传体长篇小说《迟到的青年》也于9月开始在《新潮》杂志连载。这一时期的作品大多具有较浓厚的民主主义色彩,反映出作者对社会和人生的思索。
1994年瑞典文学院以其作品《个人的体验》、《万延元年的足球队》授予大江健三郎诺贝尔文学奖 。《个人的体验》这部长篇小说以作者的亲身生活经验为基础写成。大江健三郎生有一残疾儿子,后去广岛搞社会调查,对原子弹造成的迫害深有感触。小说表现了现代人的孤独,以主人公下决心承担起抚育畸形儿的重任为终局。小说获日本第十一届新潮文学奖。《万延元年的足球队》写两兄弟回四国山村故园寻根,却发现这个山村仍陷于百年前(即万延元年)农民起义的影响中。作品在暴动、自杀、通奸、畸形儿诞生等互相交织的社会场面中,插入维新精神和战后精神,无论在思想上和文体上都堪称大江健三郎的创作高峰。小说获日本第三届谷崎润一郎奖。瑞典文学院宣布,日本文学家大江健三郎以“诗的力量创造了一个想象的世界,并在这个想象的世界中将生命和神话凝聚在一起,刻画了当代人的困惑和不安”,认为大江健三郎“深受以但丁、巴尔克、艾略特和萨特为代表的西方文化的影响”,“开拓了战后日本小说的新领域,并以撞击的手法,勾勒出当代人生百味”,因此决定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大江健三郎成为26年来,第二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作家。
这一时期作品中的民主主义思想并不是偶然和孤立的。据作家本人回忆,他12岁时正逢日本公布新宪法,他认为宪法中“主权在民,放弃战争”的内容对他的思想形成具有很大影响。1950年爆发的朝鲜战争和日本政府大规模整肃共产党员的事件,使得这位15岁的少年为理想在现实中难以实现而感到苦闷。1960年5月底,在日本国内反对日美安全条约斗争的高潮中,这位已在日本文坛小有名气的战后派青年作家,参加了以野间宏为团长的第三次日本文学家代表团访问了中国。在中国进行访问的半个多月里,大江健三郎和代表团其他成员一起先后受到了毛泽东、陈毅、郭沫若和茅盾等人的接见,大江健三郎本人还在《世界文学》杂志发表特约文章,认为日本人民在反日美安全条约的斗争中“报答了中国人民的友谊,从而结成了永恒的友谊”,并且充满热情地写道:“我们日本人民向中国人民保证并发誓决不背叛你们,永远和你们保持友谊,从而恢复我们作为一个东方国家的日本人民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