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惊蛰。
从睡梦里被远远一声惊雷拽出,走出延春阁,就着宫灯泻地的明亮侧耳听一听 殿外,春虫还没有出来,什么声响也没有。
梦里的一切只剩了残缺几句。
醉软烟花四月瘦,惊飐芙蓉梦。尘烟绮年事,菱镜消磨,风雨黄昏骤。
隐约想起来,其实我与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惊蛰这一天。
十年前。
当时我十三岁,她大约十八九岁。
如今我二十三岁,她还是大约十八九岁。
我至今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她的家乡是哪里,她以前过什么样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在干什么,想什么,我又何尝知道?
听着那远远的惊雷,竟象劈在我的心头上。
夜风料峭。我微微缩了下身子,我一直畏惧寒冷的东西,从十三岁开始。
我想她说得对,我其实从来就没有长大过。
十年,我固执地在十三岁里等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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