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和书真的是很偏离,从人物的塑造,细节的描写还有故事的叙述上。
其实书还是很贴近过去那段现实的,一直认为所谓英雄就应该是马上呼啸,空中飞过的形象,例如古代的赵云,成吉思汗,国外的希特勒也算智谋过人,书中的戴涛也就是电影中佟大为饰演的角色,当她和玉墨发生种种暧昧的情感时,也挺难接受的,可是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是军人呢!!!电影就着重表现了他英勇的一面。
严歌苓写的书总是很侧重中国那个阴暗的时期,不光反映中国的现实,总能见微知著从小角色反应到人性的深一面。《小姨多鹤》,《铁梨花》都是如此。。。
那样的残暴,杀戮
那么年轻,美丽,动人的生命
别自以为是说什么生命高等低等
生命本就是贵重的,谁都不比谁更圣洁
只是,那样的历史,血淋漓的,真实发生过的
不过几十载,人都没了记性
倒是想说,人性的淡漠,是不是更加可怕
侬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让侬来,唱一支秦淮景呀,细细呀,道来呀,唱给诸公听呀……
说实话,整部电影也唯有这十三个妓女风情万种地站成两排,拈起兰花指,软软糯糯地唱起吴语小调的时候我才有些感动。
……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江南锦绣,金陵风雅情呀,瞻园里,堂阔宇深,深呀,白鹭洲,水涟涟,世外桃源呀。
十里秦淮河,千里脂粉香。人群如浪分开,鲛宫贝阙涌现。流光溢彩,灯下烁耀着瑞气千条般的华美。那是一艘花船,一前一后四个船娘摇着桨,结彩堆金满船的晚香玉捧出香氛浓烈,云朵似的簇拥着一个女人,遮掩不住的满目风情——那时一年一度秦淮上的花船投玉。全城公认身价最高、相貌最美的娼妓都在那一天乘花船经过夜市,各逞姿容,争奇斗艳,玉软香温地一飧众人馋眼。鼎沸人声中无数人喉咙里发出天真可爱的吞咽口水的声音,这么响,然后又是喃喃咒骂——即便嫖不起,看看也是好的。
这些女人真是娼妓吗?这些云里雾里高高在上的女子,对谁都笑脸相迎,看见钱财就堆起情绪,躺下哼同一种调子,收纳不同的男人……
……商女果然不知亡国恨……
即使国破山河败,该开的花儿依然盛开。不为任何人。
……
玉人为我调琴瑟,颦黛低鬟,翠帐犀帘
烟花风流地,珠玉富庶乡。东南形胜,文采都雅。南朝旧事里那些纤细的诗歌并不曾为铁骑刀兵所毁。水龙吟。齐天乐。摸鱼儿。桂枝香。娼妓是不甚了然这些空灵美妙的词牌的。娼妓们也不懂红袖楼头美人一曲清歌如珠玉散落。江南的名花翰墨风流,名花名士相和,哀艳传奇都是后人穿凿附会。她们少有敏捷的才思,也压不倒须眉,九天上瑶池里的仙葩,不是她们。
她们的生命里,只有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恩客,此刻也半倒在舱中锦榻上,金尊泼的半洒,淋漓一身琥珀色的沉醉。衣上酒痕诗里字,谁是谁的凄凉意,这些女人们都不懂得。不过是买下来的欢笑不是吗。至于点点行行的家国恨,不懂才是本分。要知道妓院里的姑娘,与寻常人们口中的“姑娘”是不一样的。在这毒辣而喧闹,拥挤而辛香的五光十色的城市中,每天干的勾当只是睡足了觉之后肌肤相贴,口舌传递。身体的慰藉遮掩一切。谁会问起她们的心。
就如同这条容纳了中国几千年艳色的水流般缓缓地流淌着,丝竹缠绵,依红偎翠,不管是谁,进来了都在唱“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调子。长江水悠悠绵软,商女本不该知晓亡国恨。那是士大夫的责任,弱女子随水飘零,能活下去已是不易,管他江山与谁姓。
可到了头,却是这些娼妓,没有心肝的女人,拿她们最会干的买卖换取另外一些人的命,完成她们对下一个轮回的最强烈的渴望。一边,是倚门卖笑的残败之躯,一边,是生命初开的女学生。这些娼妓,自己没办法完成对自由的承诺,只好寄托在别人身上,或许,她们被小日本粗鲁地按倒在地时会后悔不该来,但更多时候我相信她们是心甘情愿的。这一世已经无法挽回,不如成全了别人,让别人替自己活着,活出一个干净的未来。
秦淮缓缓流,看也看不见,雪白的大腿凉了,弯曲成一个不自然的形状,有殷红的血流下,跟她们初夜流下的液体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些温度。
小的时候不懂事,历史课讲到南京大屠杀我回家就和我爸拗,叫他不和日本人做生意。后来到底是大了,不再提起那样沉重的话题。如果昨天没有看到金陵十三钗的电子书下载链接,我断断不会再掀开那一段过去。今天闲下来看完了整本书,骨子里对于侵略者的痛恨波涛汹涌般起伏。这时候只有脏话才是最好的宣泄。
以前我最烦在讨论日本这个国家的时候别人讲日本的平民百姓是无辜的,罪恶的是那帮日本军队。事实上这无可厚非,只是让我偏激的指控以及在头脑里草拟了多次的惩戒没有了对象。因此现在,我只能真诚的祝福那帮人渣被历史和时间来回撵压的血肉模糊。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这是一本合集,里面主要选入了严歌苓以历史记忆与“文革”记忆为主的中短篇小说。看完之后对《金陵十三钗》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能先前有了电影作为铺垫,而后面几篇,却是让我篇篇落泪唏嘘啊。。。
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80后,对那段历史可谓是模糊而又充满好奇的。《天浴》中文秀的遭遇,让我感叹豆蔻年华的少女,少不更事的被欺骗、玩弄,只是为了“回家”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同时又让我好想找来李小璐版的电影看看,不知她能演出那感觉不?《白蛇》中“前著名舞蹈家”的遭遇,对照所谓的原型杨丽坤,真的让人感叹如此杰出优秀的人才,是要遭受多大的折磨,居然成了精神病患者,我真的无法想象,还有其中以及《拖鞋大队》对同性恋情的书写、那个时代由于人的愚昧所造成的种种伤害。。。不过谁又能说当今社会就不存在呢?《无非男女》、《我不是精灵》中纯纯的恋情,让我也恨不得谈一场不食人间烟火的恋爱。《老人鱼》是让我哭的最多的,想起我的爷爷。。。子欲养而亲不在啊。。。怎么有那么狠心的人。。。唉。。。
感觉严歌苓的文章中对人性的细节描写是非常深刻和细腻的,准备再搞基本来看看!
总觉得书主要是为描写大屠杀背景下的藏匿在美国教堂中的众人的心理活动、思想感情而写...其次写南京沦陷后日军的种种暴行...玉墨等人决心替学生赴难几乎是几笔带过...然而正是这几笔让赵玉墨等一众青楼女子的形象得到升华...如果像电影一般把赵玉墨等人从决定到伪装再到上车等等...都逐步刻画出来的话...人性这一块就被忽略了...
好吧...恢复正常语气...看完这本书后...更加感觉到张老师对于奥斯卡的渴望...但是故事改编的太一般了...少一点没用的...包括激情戏...多加一些表现秦楼女子、女学生、中国军人、神甫等人的思想活动...至少我觉得电影会很好看的...最少不至于不伦不类...商业不商业...文艺不文艺...想描写日军残忍吧...屠杀投降军人这段又不拍...徐小愚她爸来接她这段这么精彩的内心戏竟然都抹了...还让我说什么呢...
这是我读的第一本严歌岑作品...四星...精彩有余...传世不足...
我们的命是不贵重,不值当您搭救,不过我们只求好死。再贱的命,譬如猪狗,也该死个干净利落。
孩子们,这一天是公元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是你们民族最不幸的一天。
人生来是有贵贱的,女人尤其如此。如果一个国家的灾难都不能使这些女人庄重起来,她们也只能是比粪土还贱的命了。
把娼妓的美处结合到一个良家女子身上,那是做梦,而反之。把淑女的气质罩在一个娼妓身上,让她以淑女对外以娼妓对你,是可行的。
恐怖不止于强暴本身,而在于强暴者面前,女人们无贵无贱,一律平等。对于强暴者,知羞耻者和不知羞耻者全是一样;那最圣洁的和最肮脏的女性私处,都被一视同仁,同样对待。
他堕落不是因为他有那种声色犬马的天性,而恰恰是因为他生性过份纯正,过份规矩。这样的男人一辈子不让他靠近诱惑,他可以正人君子一生。他对于诱惑毫无免疫力,一旦被诱惑又容易认真。
只有凶险事发生在身边一个熟识者身上,才显出它的实感它的真切和险恶程度。
人怎么没事就要弄出一场战事来打打呢?打不了几天人就不是人了,就退化成动物了。而动物也不吃自己的同类呀。
要说的一句也想不起来,尽管这个想法在三秒钟我关闭微博前还停顿在脑子里,没有风吹,可话的确如尘土一般被吹的没了可找的方向。
我在之前看三国的时候也一直在想人到底是为什么而要战争,是为和平?为领地?为权利?为生存?为被战?为反抗?结果还是没有答案或者干脆答案从来就不能这么简单被统一。
狗在咬了人之后人不仅会打狗还会把狗的崽子们活埋,这是前几天看到的新闻,我当时就想这些人有病吧,但凡是有点人性就不能做出这种事,那假如,假如是华人侵略了日本,我们会不会也做出小日本这种南京大屠杀的惨行?不是有秦国活埋赵国战俘四十多万的历史么,对待同胞尚且如此更谈异国?(不过那时候似乎没有中国外国之分,所以赵国也算他国。)
不过这也只是假设,因为我国国民显然都深受道家某些思想的腐蚀,又是提倡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又很喜欢和敌对方化干戈为玉帛,三天两头的访问,国家领导人和人家的国民扭秧歌,花重金支援人家这个那个(看在人类在自然灾害面前的弱小这点就不提了。)建立友好关系,国民被扣留之后我们却还要摆出一副有话慢慢说的和平大使面孔,这样一个国家,很难想象会跑到别人的地盘操他们祖宗十八代。毕竟战争很多,但残暴如鬼子却少见,奸杀屠抢,在杀戮中人之本性被屠刀下新鲜尸体散发的血腥气刺激的完全泯灭人性,跟活埋狗崽的人很像是一个妈生的,而且显然对方还是亲生的。
这个故事看的我满心羞耻,我想着再不看小日本的动漫,书籍了,这个国家留在我们民族的耻辱太深刻,深刻到即使是在和平年代的今天我也觉得他们还是敌人。可是不是正由于这样的仇视心态才导致我们只见其恶不见其善?难道日本的国民精神不值得我们学习么,我并不了解日本人,只是凭着一些文学作品窥见他们骨子里的坚毅,团结,友爱,慎行,还有超人的适应力。
无论如何,牢记历史吧,坚定步伐吧,民强者国强。(虽然国家不可爱,但子不嫌母丑嘛。)
最后一总结一句,人性的多变性真可怕。
看完電影,我還故意去找原著來看,然後再一次讓自己哭得稀裡嘩啦。
我是屬於那種容易入戲也容易出戲的人,看故事的時候那個身臨其境那個代入角色有時候真的是讓我自己也不知所措;可是哭完痛完,我又可以很快地,像沒事人一樣地把故事的細微末節忘掉,然後重新投入生活。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關於那段陰鬱低沉,被侵略者不斷逃避篡改又不斷被我們自己淡忘冷遇的歷史,我始終是有一種不自覺地沉溺,每次遇到相關題材,我總是要一遍又一遍地自虐,在裏面慢慢琢磨那些人性最最陰暗的角落,讓自己對那段時期的人性絕望,好對現在那讓人絕望的現實再重新燃起一點點希望。
我想起之前讀到一半沒能讀下去的魏特琳日記,那沉悶又抑鬱的氛圍,像是為那本書那段歷史下的一個詛咒,那段時間碰巧也是我生活比較消沉的一段時期,所以讀到一半,魏特琳女士那種無力和絕望穿透大半個世紀,重重地壓在我心上之後,我決定先擱置一下那段歷史,回到現實生活中來,然後突然發現,身邊的世界多麼美好,自己還有無數種可能,所有一切的不快,都是那麼的渺小輕微,然後我居然發現,這也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做法。
小說畢竟比日記要有趣,那個叫趙玉墨的女子,我相信是真正的存在,我也相信正如書中所說,無論放在哪個年代,她都會是一個美麗的傳說。書中每個人的人性都有缺陷,窯姐們低俗、女學生們假清高、男人們好色、神父也並不公正、漢奸可恨、日本人殘忍又病態。可是正是因為這些都是有缺陷,無比複雜卻又無比豐滿的人,才更真實可信。我看到一個因為混合了各種顏色反而顯得醜陋可笑的世界。
其實在小說的最後,神父沒有找到答案的那個問題,我一直在思考:在上帝面前,他有這樣的生死抉擇權,替上帝作出優和劣的選擇?爲了要保全一些生命,必須犧牲另外一些生命,那些需要被犧牲的生命,是因為這些生命不夠純,不值得受保護。
如果按人生而平等的觀念,窯姐和女學生,和所謂良家婦女的生命,應該是無分貴賤的;誰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出生的環境,雖然也有人可以通過自身努力改變命運,可是雞頭還是雞,鳳尾終究是鳳,這不是一代人可以改變的。可是爲什麽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人就要區分三六九等呢?這算不算是人的一個劣根性呢?希望把我們所認為最優等的留下,把我們認為次等的淘汰。可是在這個事情上,我們似乎總是太高估人類的力量,而忽略了自然的物競天擇。我們所謂的優等,其實是需要花心思呵護培養的,如果失去了優越的環境,往往成活率比我們所認為次等的要低。這樣我們所做的一切不是失去意義了么?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沒有答案,因為那一年的南京實在超出了人類關於最惡和最善的設想,在那一年的南京,任何的人性都能被接受,只因為,那個城市承載了我們能想像的最大的痛、和最深的狠。
11年冬季,翘了课,挤在一众人等待严歌苓的到来,记得头顶灯光太过黄亮,爆裂般。
四十多岁的女人,是优雅的样子,不说话时气质是出众的,说起话来口齿有些含混,笑起来便一瞬跌入了柴米油盐中,粘上了些许尘土气。
她反反复复说,对一个国家女人的占有是最后的占有,在西方,南京大屠杀被称作南京大强奸。
——晶晶
看电影总是比看书要容易些,倘使先看了书,很少有不骂电影的。
可惜,我终究还是对电影失望了些,像是《南京南京》中妓女小江举起手的时空延展,硬生生的一场民族大义的展现,赚足了道德。这样的至善太过宏伟,竟显得单薄和虚伪了。
幸而,书是好的。
“孟书娟一下子坐起来。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铺位旁边。时间大约是清晨五点多,或者更早些,至多四点半。她不是被突然哑了的炮声惊醒的;万炮齐喑其实也像万炮齐鸣一样恐怖。她是被自己下体涌出的一股热流弄醒的。热流带着一股压力,终于冲出一个决口,书娟就是这时醒的。她的初潮来了。”
——书是这样开头的,一个少女的初潮。
整部书都是以书娟的眼来看,南京城或者说一个国家的苦难挣扎与反抗并不比初潮惊恐多少,她所感到的战争如同她从少女的初潮中瞥见的女人的世界一样朦胧和动荡,她所感到的战争也终于在女人为少女的牺牲中露出了最残酷的一角。
这只是女人的战争,而已。
&妓女
似乎文人总是对妓女偏爱的,虽然这偏爱中也饱含了清高姿态,就像是名人的不耻下问般,对妓女的一点恩惠仿佛就能凸显他们的清高。可无论如何,也比没有的好。
于是,妓女在身体沦为工具后,精神也沦为了工具,在所有人口中嚼了又嚼。
当十三个妓女翻过教堂的围墙,像染缸倒了般流淌在了院子里,女孩们躲在窗子后面边贪婪的窥伺她们的风骚边恶毒的咒骂,神父更是要驱赶这些“不洁之物”甚至动用武力,伙计却在推搡中悄悄转了舵。
妓女把赖活着的心态发展到了极致,把秦淮河的搬到了教堂里破落的仓库,依旧细施粉黛,笙歌艳舞,嬉笑打闹。也许,妓女真正惹怒了众人之处就在于她们揭露了丑陋和堕落,于是,人们便也就借此再踏上她们一脚好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来彰显自己的伪善。破罐子破摔,妓女也就摔给你看。
几乎每个人都能说上几个名妓,人们也对此乐此不疲,但名妓也是妓,拼尽了全力也只是留得些别人的风流韵事,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赵玉墨再怎样,也只是妓,拼了命也只是名妓而已。一个良家妇女有妓女的风骚,是男人的梦想;一个妓女有良家妇女的姿态,也只是男人的玩物而已,当博士确信了赵玉墨是个妓女后也还是走了,带着自己的良家妇女。赵玉墨似乎最后也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从踏进了青楼开始,就回不去了,至多能在紧急关头比别人多把自裁的剪刀。
如果说,男人的践踏是伤害的话,女人就可以将女人置于死地而无法后生。这些少女一边在通风孔窥伺妓女,一边恶毒的抵制。这种恶毒不是因为自己多高贵,而是因为自己无法那么低贱,无法成为男人的玩物,于是,这恶毒便显得那么自卑和自贱。
少女无法从她们伪善的母亲哪里懂得女人,便在妓女给她们展示了女人世界的极端时蒙住脸孔在指缝偷看。而这一窥,便也惊天动地,书娟只好用谩骂和诋毁来抵抗赵玉墨的诱惑,以不让自己的清纯世界坍塌。
男人塑造了妓女,妓女便以牙还牙。赵玉墨终于在书娟的偷窥下破罐子破摔,用尽风骚来勾引男人,于是,军官也好,神父也罢,终抵不过赵玉墨的柳腰轻扭眼波流转。妓女不惜以自己为武器,意图和男人玉石俱焚。
妓女们最后挺身而出,替处女挡下了劫数,这是件悲怆的事情。当世界联合起来伤害妓女时,妓女还要背负这个世界的不义,这是妓女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击,让世界的伪善不得不曝光,让这个世界记住自己的罪行。
&处女
处女和纯洁联姻,自欺欺人。处女借此登上高位,伪装无知。男人附庸处女,也毁灭处女。
记得有人说过这样意思的话,女人的纯洁正是在她不纯洁之后获得的。妓女的确是不值得推崇的,但也不意味着处女是值得被置于神坛的。处女以无知和脆弱为武器,对男人诱惑,以完成堕落的仪式;对非处女鄙视和践踏,以抢夺男人的青睐。这场处女保卫战中,发动者是男人,战利品是男人,凯旋者还是男人。
在妓女替处女挡了箭,当多年后已不是处女的书娟再回首时,她终究还是不明白妓女的苦难。赵玉墨只有不再是赵玉墨,才可以生存下去。
&战争
男人的战争中,女人是最彻底的牺牲品。
女人的战争中,女人未曾为自己而战,女人从不是战胜者。
看这本书无关乎老谋子的电影,不,还有有关的,因为看过书决定不去看这部电影。至于原因嘛,一开始是我不喜欢严歌苓对女孩和妓女不同的对待,好像是说让妓女代替女孩去承受末日就是个大团圆结局。后来我明白了,不是那样子的。“女孩子们知道了这件事,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恐怖。恐怖不止于强暴本身,而在于强暴者面前,女人们无贵无贱,一律平等。对于强暴者,知羞耻者和 知羞耻者全是一样;那最圣洁的的和最肮脏的女性私处,都被一视同仁,同样对待。”那群强暴者就是无情残酷的现实,女孩们和妓女们不过是面对残酷时间的早晚。其实现实的可怕就是一视同仁,任谁都要经历磨难与重生,概莫能外。面对这个无情的真相,我既不想做懵懂无知的孩子,也不愿让真相痛彻心扉,进退维谷。想来严歌苓也是如此,才在结尾处让妓女们用人性的光辉去庇佑那群孩子。不也正是这最后的希望支撑着我们在人世间历劫苦行。结果我还是没看电影,因为我担不起真相。
最初感觉《十三钗》很不错,但静想一下,就觉得没有宣传和期待的那么好。不容置疑的是,书里还是有很多令人赞叹的章节,作者的语言依旧那么恰到好处。可能是我对那段历史太不了解了。我觉得书中对赵玉墨过分美化了,美得失真。一部失真的作品,自然就打了个折扣。书中对暴力和血腥的描写没有特别详细,也许这是作者对历史和国人的尊重吧:不把伤痛张贴出来供世人把玩。这样看来,《十三钗》是压抑的。看了书,我就不想看电影了,因为情节还是比较简单的。
《金陵十三釵》是受同名電影的影響找來看的,本想在讀完原著之後再看電影。但我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嚴歌苓的文字更能給人想像的空間。雖然電影也是她做的編劇,但我還是決定讓故事在內心舞台上演。電影就不看了。順便提一下,嚴歌苓的《女房東》我非常喜歡。
深夜,燈下,我瑟縮在被窩裡讀著《金陵十三釵》,無數次夢迴南京,渾身冰冷,幾近窒息。太可怕了!如果是我,面對著刺刀,明晃晃的刺刀,沾血的刺刀,我又會怎麼面對那種絕望。殘忍狡猾的日本兵,慘無人道,喪心病狂……我現在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電腦前敲下咒罵的話語,可當初那些被屠殺的軍民卻連一聲咒罵都來不及出口。此刻,我承認:我恨那場戰爭以及發動戰爭的那些人,咬牙切齒地恨。以至於我看到日語也會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想到我們的日本外教也會憤憤不平。是的,他們與此無關,我懂。我們的外教都很好,我在網路上認識的日本人也很好,日本很多東西我也很欣賞。歷史沉重,想背負的人都會被壓垮。我的憤怒不平也只是憤怒不平而已。我勉強說服自己,合上了書,睡著了。
日本!日本!我該怎麼注視你?
先看了电影,觉得还不错,是老谋子近年最好的作品了。于是又想看看小说,看看书里到底是怎么讲的这个故事。
结果有点失望。
小说和电影基本上两码事,除了相同的历史背景和同名同姓的人物之外,无论故事结构还是人物性格差别太大了。尤其是陈乔治和李教官,电影中的形象简直就是另起炉灶。玉墨在小说中的笔墨也非常少,没有树立起一个清晰完整立体鲜活的人物形象。
小说里既没有电影前半部分的战争戏,也没有自赎的假牧师,女学生和妓女们的对立相当严重。女学生没有那么可怜,妓女们也没那么高尚,所以最后妓女们挺身而出代替女学生赴难的选择就让人感到非常突兀。
就是一部为了对内纪念或对外普及南京大屠杀而创作的一部应景式小说。南京大屠杀的残酷远不如张纯如《南京大屠杀》等纪实书令人震撼,舍己救人的主题又缺乏必要的铺垫和心理历程,难以令人信服。还有小说对国民政府和国军保卫南京的描写上也多少有点有失公允。
这小说的文笔还是很通顺的,作为畅销读物的话,看看到是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又不是很长。但是我看完之后,一方面庆幸没有浪费电影票钱,但另一方面为我浪费了一个小时看着本小说而有点后悔。
小说有很多种写法,有的写法看完之后,让人很信服——“这样的人是有很多的啊。”有的小说呢,看完有点忐忑——“这样的人说不定会有的吧。”有的小说简直看不下去——“怎么会有小说里这种人!”很遗憾的,这本小说就属于最后一种。说好听点呢,就是匠心十足,说不好听呢,就是假。感觉作者没有做什么功课,很随意的拟了一个故事,里面塞进去很多吸引眼球的要素,比如强奸啊,宗教啊,套上一个战争的背景。情节为噱头服务,人物为情节服务,所以里面人物随情节需要,随意转换人格。看了自然觉得假。但是这种小说批评起来又很危险,因为会被骂。比如说冷血啊,不爱国啊,没人性啊之类的。但是如果放任有人躲在民族大义的后面,随便写点完全不能打动人心的破烂然后加上个大义凛然的背景出来马扁银子,楼主的良心实在难以安稳。
《金陵十三钗》以史诗般的恢宏气度和催人泪下的故事情节赢取了观众的一致称赞,同时,张艺谋凭借自身的号召力以及国际顶尖团队的倾力加盟共同铸就了这部国产好莱坞大片。其制作水准无论从哪个侧面(一线男星、投资规模、特效团队,后期制作团队)都可充分媲美于好莱坞大片。但是,这种与好莱坞大片的类似却未能赢得一致的交口称赞,反而惹来了批评家对其作品的诸多恶评,其中批评家朱大可发在《南方都市报》上的文章《十三钗的情色爱国主义》可谓是句句带刺,招招见血,把张艺谋的这部据说是行将就木前“回光返照”的佳作骂的体无完肤。朱大可给张艺谋的《十三钗》评价为:“情色+暴力+民族苦难题材+爱国主义,制造了政治和商业的双赢格局,由此成为意识形态和电影市场的最大救星。”[ 《南方都市报》2011年12月13日]朱大可的批评可谓是真知灼见,但是却因为在情节叙述等方面的瑕疵(如将贝尔扮演的神父称作英格曼)而被人诟病为完全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假设朱大可说的都是真的,张艺谋说这部电影的成功是缘于一部二十年难得一见的优秀剧本,而这个优秀的剧本又来源于旅美华人作家严歌苓的小说,那么这些媚俗的内容是否是来自作为源头的小说呢?又或者张艺谋无法逃离电影工业的原罪而迷失在了打娘胎里生下来就熏着铜臭味的文化工业中呢?从电影角度去重新审视严歌苓的小说给我们提供了比较明确的答案,电影工业本身的原罪才是罪魁祸首,原小说相较于电影而言要深刻的多。
一、浅薄的英雄
张艺谋的电影从出场不到十分钟就奠定了整部电影的基调:高唱主旋律的英雄赞歌。指导队的兄弟们近在咫尺的城门前浴血奋战,为了拯救几个女学生,这让下令的李教官马上变得身影高大起来。为了炸毁坦克,国军用一字排开的阵形向日军冲击,这是张艺谋灵机一动的神来之笔,但是无疑也是毫无说服力的自我意淫。在那样非常的情况下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肯定是不合理的,但是这是电影是虚构,是赚取廉价眼泪的小技巧。更何况,后来兄弟都死光了的李教官用几枚手榴弹还结果了很多日本侵略者。可以说在电影中出现的男性(除了日本人以外)都是人格非常高大的英雄,即使是一开始吊儿郎当的约翰也终于被感化而成了新的英雄。电影里,就是那位汉奸都表现出了无可奈何并最终还完成了功能上的作用,不经意地就成了悲剧的英雄。塑造英雄形象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高唱主旋律,将爱国主义的激情发挥到极致,激发观众心中隐藏的情愫和愤慨。
但是这样的单面人是缺乏生命力的,可相比而言原著中的国军团副戴涛却是更真实可信。他也许会回忆起在上海期间由德国人指挥打胜仗的时候,但是,并没有写他仿佛神一样地单挑许多日本人,按常理来想那也只是个美好的幻想。这位戴涛被缴了械同妓女一起也躲进了地下室,而且还与玉墨这位可能平时难得一睹芳容的秦淮名妓暧昧不明。即使这时候作者也不忘记点醒你戴涛肯定是有家室的,戴涛明白,玉墨也明白,即使他们活着离开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他们只能局限于一块抽烟聊天的萍水相逢。作者也没打算给他一个光辉的死法,不会给他个杀敌无数的特效,而只是简简单单地死在了日本人手里。这种平凡的死法当然让人觉得特别可惜,但是人命在战争中绝对比草芥要贱很多。
同样在电影中被打造成英雄的还有陈乔治,居然最后化妆成了第十三个钗去赴宴。电影中的陈乔治是绝对的正义和道德的化身,仿佛英格曼神父再临世间。他会指责妓女,会指责约翰,可是小说中的陈乔治却是个鬼灵精怪的特权利用者。他负责厨房相关事宜,所以在战争的野蛮背景下也不忘了用土豆去交换红菱的肉体,在死之前还躺在红菱的温柔乡中。他死的也不壮烈。
约翰神父在原著小说中是不存在的,原型是一个在扬州长大的白人,也就是法比。这位法比看着玉墨也会心动,会故意套近乎地跟玉墨去聊天。同时,法比还得负责周旋妓女、学生和英格曼等诸多的关系。这个人在小说中是个非常奇怪的存在,因为他的身份认同一直都出现问题,他是意大利裔美国人,可是他却并不能认同美国的文化。但是在一群中国学生中他与英格曼神父两个人“仿佛在马群中相遇的骆驼”般惺惺相惜。这些细节对于爱国主义几乎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严歌苓的设置却是为了更为深层的目的。如果非得类比,法比和英格曼神父加在一块就是约翰了,英格曼是个真正的神父,但是也是个真正的白人,他可以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烧着碳火看书,这是下层的妓女们所不能享受的。英格曼虽不算一个伟大的人,但是多少是个正直的人,最后他用他的正直和道德去劝说和感化了那一帮妓女。严歌苓此书第一版的设计[ 严歌苓原著根据魏特琳女士的日记写成,原型魏特琳女士就是劝说妓女主动献身的,所以修订前的《金陵十三钗》也遵循了同样的情节。]是英格曼神父的布道感化了这些妓女们,但后来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玉墨,使得每一个妓女都把下辈子当个高贵的女学生当成了梦想。
此外,小人物当中,电影里那个教会女学生的爸爸也没有给所有人弄到通行证。实际上原著里,他弄到了带走一个人的机会,即使是拯救一个女学生在严歌苓的笔下也被写成了关于尊严和耻辱的激烈斗争,孟书娟最后昂起了她高贵的头颅,拒绝了被救的机会。
原著中没有英雄,大家都是在残酷战争中的牺牲者,这里有自私有卑鄙,有愤怒也有爱国情怀,但是爱国主义绝对不会是其主题。
二、深沉的主题
如果朱大可了解了原著的主题,也许在破口大骂张艺谋连带严歌苓的时候会三思。因为严歌苓拿妓女来说事未必是为了色情,而是出于一个必然的理由。南京大屠杀是一个背景,背景中的人物看似一致对外同仇敌忾,实际上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别是不言自明的。秦淮河上的五星名妓也只是一个下贱的妓女,这样一群身份地位被人不齿的下贱女人永远无法享受作为人的平等待遇。平等才是严歌苓原著的真正主题。所以,严歌苓选取的这一群女人可能连最普通的底层百姓都不如,而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死亡的蛮荒背景中,这样的风尘女子是如何面临生与死的抉择,这才是小说的主题。
这就是为什么法比会存在,正如上文曾提到过,法比始终存在身份认同的障碍,他到底是个欧洲人、美国人还是个扬州人?实际上,法比的存在是个纽带,时刻提醒着每一个读者这种明显的等级关系。英格曼神父也许是一位不错的神职人员,但是他同时也非常傲慢,并非那种热心的人,他会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救世者。他也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他对南京战事的预测时刻牵动着小说中其他人物的心。英格曼神父对所有的人都是彬彬有礼,都是那么地和蔼亲切,但是永远无法靠近,即使对同为白人的法比也是如此,仅仅像个住在隔壁点头问声早安的邻居。法比的文化认同感就是等级认同感,他到底是高一个等级的白人还是低一个等级的中国人。这种张力无疑在团副戴涛被缴械的时候展现出来了,戴涛没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但被东洋人缴了械还要被西洋人缴械。中国人在战争中的低贱地位就这么不经意间被淋漓尽致地描绘了出来。
但是这还不是全部,因为高高在上的白人族群下面还有一群黄种人,而所有的人都会欺压最底层的妓女。所以尽管这些女学生看着那些妓女就仿佛看见一个代替自己去做那些见不得人之事的木偶一般,但是表面上他们仍然会把这些妓女叫成“臭婊子”。但是,作者在不断地提醒读者,别看这群学生如此这般地装腔作势,其实她们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她突然更加仇恨这些窑姐;她们幸灾乐祸的正是强暴抹除了贵贱之分。”[ 严歌苓著,《金陵十三钗》,陕西师大出版社,P116]在一个朝不保夕,白骨蔽野的战争年代里,所谓的高贵与低贱都只是空洞的符号,生存面前所有的虚伪都必须撕破,剩下的只是一般化的皮囊肉体,谁也不会强过谁。
然而,严歌苓并不打算白描式地将这种关于平等的思考给摆出来,她还用了更加摄人心魄的做法——提问。她把读者逼迫到一个死角里问到底该如何。这就是结局的设置所具有的真正意义。妓女们怀抱着被社会仇恨和蔑视的身世,怀抱着来世做个女学生的美丽幻想,毅然决然地为女学生们去赴鸿门宴,这本身并没有太多的说服力,但是之所以这样设置是为了抛出一个问题,严歌苓明明白白地借英格曼神父之口将这个问题写了出来:“为了保护一些生命,他必得牺牲另一些生命。那些生命之所以被牺牲,是因为她们不够纯,是次一等的生命,不值得受到他英格曼的保护,不值得受到他的教堂和他的上帝的保护。”[ 同上,P209]为了拯救一些生命而去毁灭掉另外一些,这公平么?这平等么?只有这些卑贱下作的妓女才能让所有的读者心安理得,因为作者没有写这些妓女会有怎么样的命运,她们最多不过是去当慰安妇。而我们读者基于常识也能知道妓女去当慰安妇是再恰当不过了,可是严歌苓并未放过读者的这种卑劣心里,除了赵玉墨,所有的人都在慰安所里死掉。严歌苓不给人喘息就是为了提醒读者:她们献出的不只是肉体,还有生命。这是对每一个曾经哪怕一瞬间心安理得的读者狠狠的一记耳光,我们怀揣的就是这样的高低贵贱的目光,我们不会比那些丑陋的人更好一些。
三、文学到电影的旅行
文学到电影的迁移就如同旅行一般,总难免会在这漫长的迁徙过程中遗留点什么。文学向来是以高雅文化自居,而电影则是大众文化的代言。这两者之间的碰撞从来也没有停止过。严歌苓到张艺谋,必然是抖落了一身的零部件,最后变得面目全非。虽然,严歌苓自己参与了编剧,但是作为工业的电影生产必然要消弭主体性,作者必定是消失在团队创作之后的。同样,这部电影的剧本创作也是融合了至少四位关键人物的心血,周晓枫是文学策划,第一稿编剧是刘恒,严歌苓也去参加的原因是“给电影来点儿女人香”,最后统一意见的则是导演张艺谋。
这样的团队合作谁也做不了主,即使严歌苓使出浑身解数也最多让这部电影的性别变成:“烫了头发,蹬上了高跟鞋。”[ 《金陵十三钗:我们一起走过》,北京联合出版公司,P9]因此,原著中所有深刻的内容都不得不被消除干净,因为深刻无法赚取观众的眼泪,深刻也无法体现具有震撼效果的战争场面,深刻更加无法诱发情色意味。张导演喜欢的是战争史诗般的巷战,是摇曳身姿、大冬天里被旗袍包裹的臀部。没有暴力和色情,进入电影院的大众会很难接受,毕竟忙了累了一天了,实在没必要再深刻一把了。因此,这既不是严歌苓的问题也不是张艺谋的问题,即使把导演的位置教给朱大可,他最多能拍出一部具有教育意义的好片,况且他没意识到他褒奖有加的《辛德勒名单》在西方世界也不过是商业导演斯皮尔伯格一部成功的好莱坞大片而已,远远谈不上多高的艺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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