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正经八百儿的写篇书评,却在最终落笔的时候发现目前自己的状态完全是思想澎湃、语言匮乏。于是就变成了一篇简简单单的原文摘抄与记录。
这本书简单来说就是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年龄的两代人之间的思想争论,不过其中闪烁的火花中,有那么几朵让我心里一亮。
譬如,安德烈会在妈妈念叨他的时候引用德语里那句著名的“如果你年轻却不激进,那么你就是个没心的人;如果你老了却不保守,那么你就是个没脑的人”来证明自己想法的正确。
当自己的儿子以“酒精、性、摇滚乐”作为生活隐喻时,龙应台会迅速以“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宽阔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伙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那推推挤挤的群体情感,那无忧无虑无猜忌的同侪深情,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期有。离开这段纯洁而明亮的阶段,路其实可能愈走愈孤独。你将被家庭羁绊,被责任捆绑,被自己的野心套牢,被人生的复杂和矛盾压抑,你往丛林深处走去,愈走愈深,不复再有阳光似的伙伴。到了熟透的年龄,即使在群众的怀抱中,你都可能觉得寂寞无比”作为教育回馈。
龙应台在面对儿子诘问之一的“人生里最让你懊恼、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哪一件事,或者决定,你但愿能重头来起?”时讲到,“象棋里头我觉得最“奥秘”的游戏规则,就是“卒”。卒子一过河,就没有回头的路。人生中一个决定牵动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注定另一个偶然,因此偶然从来不是偶然,一条路势必走向下一条路,回不了头。我发现,人生中所有的决定,其实都是过了河的“卒”。”
所以,这就是整本书的模式。母子俩会对各种人生、政治问题上进行探讨,虽然坊间对于龙应台这位作家有各种不好的评价,虽然很多观点我无法赞同,但是这种自由、无顾忌的交流方式,真心让我欣赏。
好吧,其实最让我喜欢这本书的点在于,这本书让我想到了高三那年我妈妈给我写的信。父母其实一直都是感情内敛的人,不会说什么特别感动的话或者写什么特别文艺的句子给我,但那时大概是开家长会的要求。毕业那么久,我快忘了那封信是怎么到我手上,可能是在班里班长发给每个人的吧,反正之前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特别意外的撕开信封,那是非常简单的、被我在家时常用作草稿纸的白纸,上面是每次帮我在试卷上签字的熟悉的好看的属于妈妈的字体。大概不到50个字,却让我在一瞬间差点哭了出来。然后高考前、估分不理想考试完全垮掉的时候,这封信被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次。也有过看着信蹲在角落里偷偷哭的时候、骂着自己太不争气的时候。
那些感觉,即使现在我快大学毕业了,依然即得很清晰。所以现在的很多很多坚持,也是因为那封信的存在,变得更加坚持更加有意义。
在跑题的结尾。让我回应下用龙应台的某句话。我会努力地在信仰和现实之间,很困难地找出一条路来。
是父亲推荐给我的书。父亲毕业于名校的中文系,他想他是想以这样方式告诉我,他爱我。
《给河马刷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了。信内的絮叨内容已经不记得了。我只是想,到了25岁,30岁,或者35岁,我要有一份能让我踏踏实实站在地球上的本领。那时候,我会在我的一个角落,如鱼得水,甚至混的风生水起。
我要一份我爱的工作。无论是行色匆匆挤在国贸的电梯,无论他是在动物园给河马刷牙。
我猜我父亲也想用这样矫情的方式和我交流吧,父亲甚少关心我学习生活,缺席了我所有的家长会和毕业典礼,缺席了我所有的生病开心,我甚至怀疑他不知道我今年大几,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是父亲,总想以一种宏观的方式引导着我的生活。
读于丹《论语》,于丹引用一句话:“我们总是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
而我仍然记得,我临上大学之前,我父亲还是去送了我。在临出门之前,他在客厅,行李箱靠在沙发旁边。他说,从此以后,你就真的飞了。我知道这应该是一个伤感的时刻,我甚至应该掉一下眼泪。无奈泪点太高。我能感受到父亲的失落,以后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那个问他什么字怎么写,什么词怎么造句的小女孩,不会再听他念上下五千年的故事,不会再缠着他陪我下军旗。后来经历了很多很多,多到不想回忆,如果我能知道后来的事情,我一定多在我爸爸的怀里腻歪一会,一定多和爸爸撒娇,一定会死皮赖脸的要爸爸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好看的裙子。
我那时候我觉得我懂了父亲的送我走时的话,可是我懂的不够彻底。我不知道从那之后我需要自己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我需要自己做出很多选择,我要开始自己抵抗诱惑,我要放弃很多,而为了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在那之后,并没有人告诉我我到底是否会顺利、幸福、快乐。后来,我真的懂了了解了,我知道自己要做选择是多么难,你要听别人的意见,听从自己的心,还要自己思忖掂量。这时候你打电话回去问,得到的不再是指导,而是百分百支持和建议。我才真的明白,在家,是被呵护的感觉。而这种呵护并不是物质上满足你、生活上照顾你。而是有人在指导你走路,告诉你好好学习是让你优秀并快乐的路,引导着你完美的走完一段又一段的路。
我始终记记得,小学三年级。我有一次语文考了81分,我妈哭了。当时,我从来没有看到我妈哭过,当时手足无措,立誓要好好学习。现在回想起来,我妈泪点也很低,一次81分也没什么。而现在,无论是你挂了科,或者拿到98分,也没有人训斥你或者夸奖你。说到底,大学了,成绩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细数着成绩背后挑灯夜读的寂寞和考砸的苦恼。
而如今我要大学毕业了,我还没有决定自己的路,这有时候让我很慌张没有安全感。我没有脚踏着实地,没有目标,我需要自己给我选一条路。所以我选择出国,无论有多少工作机会,多高的薪水,多么轻松的保研,我都毅然的走上了这条路。因为我想要在决定之前多看看这个世界,也许我看够了,见识到了,会有一个可以触及的梦想,会有一个想要的生活。我是这样想的,所以就算有动摇过,也没有做出另外的决定,所以就算有后悔过,想想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我特意特意给自己挑了一条最难的路,不求别人能理解,但我自己能谅解。就像我大一在记事本第一页写的话“一定要穷凶极恶的尝试一切,一定要竭尽所能的颠沛流离”。现在推敲起来,觉得这句话不一定正确。但是所幸的是,我并没有忘记当初离开家的“初心”。这样的初心很重要,让我知道,自己弯弯绕绕,并没有走错路,虽然未必是直线,也未必是条捷径。
《给河马刷牙》是父亲特意推荐给我的文章。我猜他是想说,女儿,好好走自己的路,要努力,但不要慌张。我看了之后很感动,看了很多遍。看了之后,我特别想让父亲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知道了之后他一定会特别骄傲。而让他和母亲骄傲,永远是我最想要的一种承认。我开始期待未来,我想知道25岁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还是会像今天一样迷茫、不知所措,还是会像今天一样逞强好斗,还是会像今天一样美丽勇敢。很多人和我说,去那里,你会改变很多。我想说,我很期待我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必然是积极的,因为你们不了解我有多强大的内心,很多美好的自信。
龙应台是个很好的妈妈。
她和帅儿子安德烈打算开始共写一个专栏,是以母子互写公开信的方式。当他们决定开始写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个半强迫的交流方式,给双方的互相了解大大助力。有谁,在过了十八岁的年纪,还能和父母定期谈心,甚至仔细的跟母亲探讨代沟这件事?大都是把父母当成能“临时回来居住的老房子,直到他们70,80岁了才想起来深深注视”的人吧。那种无声无息的心灵上的远离,真的杀死人。
龙应台明白让儿子有独立思想是多么重要,要不然儿子也不会成长成这样能给母亲写信,发出自己思考和质问的声音的人。她放手让儿子做决定,甚至儿子当着她的面抽烟,虽然她想冲上去狠狠打几下,也忍住了。同时,她仍然对儿子面临的困惑提出自己的建议,但不强制,只是提供思考的方向。可以看到龙应台此时有了写《目送》时候的一些人生观的想法。她和安德烈的对话是把儿子既看做”别人“时给予的独立,又看做心头宝贝的爱护和管制。
这个过程肯定是纠结的,父母到底放不放手?什么时候彻底放手,真的就放手了?双方在拉扯,在拔河。但在中国,许多这个过程是默默进行的,不知不觉,就不在妈妈怀里撒娇,不再和爸爸踢足球了。几年间,不知不觉的,那紧紧相牵的手就放开了。更可怕的是心灵的沟通也少了。如果说父母能理解孩子在生活上不再依赖他们,身体保护上不再依赖他们,那么心灵上的教导和沟通也干涸了,则是最可怕的。龙应台要大声说出来,她需要和儿子沟通,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在想什么,而不是大家都默默的渐行渐远。
通过些信,通常是围绕着一个话题展开的,双方的观点都很精彩,问题抛的关键,双方的观点都很精彩。特别是关于应该选什么样的工作,过人什么样的人生。而且很喜欢那篇里关于香港的讨论,我从此不想去香港了。
安德烈的信,能看出他是一个喜欢思考,喜欢欧洲的慵懒与亲近,也有一个每一个面对竞争激烈的社会时年轻人都有的压力和紧迫感。他比一般的大陆和港台的年轻人要早熟。对社会和自身问题的思考也挺深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上专栏,字斟句酌也有关系。她母亲的言传身教,这孩子人生观价值观错不了。大富大贵不保证,心态平和是会的。
大树,有大树的长法;小草,有小草的长法。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小草。你不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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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亲爱的安德烈》,是想看看两代人之间如何沟通,没有想到他们讨论的话题涉及面那么广,并不如我开始想象的那般琐碎。
曾经一度我自己很爱用书信表达自己的看法和感情,时到如今,已经很少提笔了,更何况写信?当然,对于书信题材的书籍,倒是不介意看看。
yanzi早早就借了去看,但是到我自己看的时候才知道这种书不是她感兴趣的类型,很显然她都没有翻完,因为后面有几页没有裁开,直到我自己看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撕开来。
其实关于政治,关于文化的差异,并不是我所想从书中了解的。
看下来,最最打动我的是龙教授跟安德烈关于工作的讨论。
安德烈说,“妈,你要清楚接受一个事实,就是,你有一个极其平庸的儿子。”
我想,很多望子成龙的父母听了这样的话都要潸然泪下吧,虽然我们大多数人最终都是平庸的,但是真正听到这样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五雷轰顶般的震撼和难过?而龙应台教授的回答却给了我们一个重新衡量自己工作的参考答案。
她说,
——对我最重要的,安德烈,不是你有否成就,而是你是否快乐。而在现代的生活架构里,什么样的工作比较可能给你快乐?第一,它给你意义;第二,它给你时间。你的工作是你觉得有意义的,你的工作不绑架你使你成为工作的俘虏,容许你去充分体验生活,你就比较可能是快乐的。至于金钱和名声,哪里是快乐的核心元素呢?假定说,横在你眼前的选择,是到华尔街做银行经理,或者到动物园作照顾狮子,河马的管理员,而你时一个喜欢动物研究的人,我就完全不认为银行经理比较有成就,或者狮子,河马的管理员“平庸”。每天为钱的数字起伏 而紧张而斗争,很可能不如每天给大象洗澡,给河马刷牙。
当你的工作在你心目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
....我也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如果我们不是在跟别人比名比利,而只是在为自己找心灵安适之所在,那么连“平庸”这个词都不太有意义了。“平庸”是跟别人比,心灵的安适是跟自己比。我们最终极的负责对象,安德烈,千山万水走到最后,还是“自己”二字。——
我太喜欢这个答案了,这也将成为将来我教育我们家小天天的出发点,如果给河马刷牙比较快乐,那么我们就给河马刷牙。
又是农历新年时。爸爸在那之前一直打电话来问我,订的是什么时候的车票。之类的话。我默然着爸爸的安排。其实不是太愿意回去。因为知道即便那几天在爸爸的家,与他和其他的亲友一起生活几天,那种状态,却不是我所想要的。似乎总是摸不明,猜不透。似乎总是因着隔代的关系,互相不明白对方的爱。而这本书,当它走过了大江南北,最后有一本属于我时,我轻易的,几乎是没有半点犹疑的,把它搁进了行李袋里。
其实那时,我还没读完它。只是读了一些前言。听说了一些评论。却不敢肯定,它是我想要的那一本书。
安德烈是幸运的。因为他的妈妈愿意放下中国人所强调的身段,来与他对话。愿意放开中国人所强调的母亲的权力,来与他对话。愿意试图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与他对话。甚至愿意因为他不同意而不去做让自己觉得应该是由母亲这个身份来做的事情。我想,正因为有太多的东方与西方教育理念、文化背景等等的差异,而中国又正处于逐渐被西化的时代,所以,这一枚不定时的“炸弹”,当它以西方的眼光以两代人对于两代人之间沟通的话题来做为主题时,反而像是替东方人做了一次最鲜活的表演。
这场表演。有如一幕争取独立的胜利战争的考验与实践阶段。又如西方与东方在各自的理念里的对话,折中而不偏颇。
我想,我喜欢这本书的另外一个原因,是里面刊登的读者来信。有一些不得不说真的很有见地,像安德烈和龙博士都针对HK没有欧洲那样的休闲咖啡吧的那几篇读者来信。但有一些,却似乎还是没有走出固有的思考模式。
不管怎样,这样的书,至少还是让我觉得欢喜的,类似于时代往前迈了一大步那样的值得欣喜若狂,当然,是指精神层面。
当我把它搁放在爸爸房间的书桌上时,我在扉页里写上“与爸爸阿姨分享”。巧合的是,到了晚上,爸爸欲与我讨论未来人生去向之类的所谓人生大事件,有时我耐心聆听,有时则回应说“爸爸,或许你应该读读那本我放在你房间桌面的那本书”。
再后来,爸爸说,你的观点很受它的影响。
其实我想说,不是,是它代表我们年轻的一代说出了心里的话。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回应。
还记得今年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场景,是一个亲友,她对爷爷说:“都说让她(她女儿)在J (我姑丈)那里工作的了,她又不肯,说给J添麻烦。其实她给家里人添的麻烦哪算什么麻烦。”我在一旁听得汗颜。幸好我跟她的女儿从来都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而是一直认为要靠自己,才能过得舒心。可见这便也是两代人的代沟之一了。
前几天,我妈学校里的两位老同事们来我家做客,有一位是与我妈同岁的语文老师。她看到我床头放着一本《亲爱的安德烈》,她说:“你也喜欢龙应台啊,我一直想好好看看这本,现在高中生真难带啊” 我没说话,心想原来并不是每个语文老师都只认鲁迅的。随后这位语文老师字正腔圆地读道:“ 这么多的信件,来自不同的年龄层,我才知道,多少父母和儿女同处一室却无话可谈,他们深爱彼此却互不相识,他们向往接触却找不到桥梁,渴望表达却没有语言。我们的通信,仿佛黑夜海上的旗语,被其它漂流不安、寻找港湾的船只看见了......”
而我,却背身过去掩饰我的不知所措。
她们这次来除了和我妈拉拉家常吃顿便饭,还有询问下我的近况和对将来的想法。自去年从三流大学毕业后,在服务性行业混了几个月嫌累嫌无聊嫌钱少,我又成了待业青年家里蹲了。迷茫,混浊,支离破碎。找工作处处碰壁,被权势者冷嘲热讽;荒废潦倒地度日,至今依然一事无成。
我从不缺乏与父母的沟通,而是交流了“太多”,三个人不同的观点与思想根本无法融汇贯通,久而久之,一点点不顺心就可能成为大小矛盾口角的导火索。我知道,你们爱我,父母的恩德是做儿女一辈子都永记心中;我知道,我学不来你们的优点,却继承了父母的倔强与优柔;可我也知道,我那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受不了太多的打击,只有家里仅是我唯一可以安心倚靠的幸福港湾。
所以就请别拿我再和别人家孩子比较了,人家读书好,读书不好品德好,品德不好长相好,长相不好性格好,性格不好家里背景好......从小到大,每一次我都是反面教材。好吧,我早承认我是彻底的失败者,但请留给我最后一张面子吧。因为我最爱你们,即使外面受到再大的委屈也远远比不上爸爸妈妈做好热菜热汤等我回来的笑容。
我妈的同事们作为我的长辈们,都说我还是像学生,为人过于真实,还没完完全全地踏入社会,融入社会。在社会里,特别首先是求职面试的过程中,我又该是怎样的心态,毕竟我是有求于他们,宁可说金玉其外的“假话”,也不能太直白理性......大道理们其实我懂的,可我仍是一个戾气很重的人,不愿过早地被社会磨平了菱角,我看到那些装腔作势,你行他们嫉妒你,你不行他们羞辱你的面试官们实在是忍不了那口气。可我到底有多少本事能耐,家里有多少背景呢,我自己还不清楚吗。虽然说缺乏机遇缺少伯乐,但真把我拉出来遛遛,也许只能是头小骡子。
临走的时候,那位语文老师借走了《野火集》,龙应台的成名作。龙博士字里行间处处透露着刚柔并济的智慧,豪迈如坚石犀利,温情似细水长流。这几天晚饭后我挑了《亲爱的安德烈》一些选段朗读给我妈听,即使这算不上一种爱的表达方式,但做儿女的多希望父母能宽慰自己,理解自己,鼓励自己......
我的偏执与顽固伤害过爸妈的心,在这里我要说声 对不起。对于将来,我会有自己的打算,希望爸妈能够站在我这边给我支持与宝贵的意见,谢谢你们!
很羡慕安德烈,有这样一位“开明”的母亲,虽然MM也爱紧张,爱念叨,但是必须承认,她主动与孩子们沟通,主观上她愿意了解年轻人的想法。
父母们总爱把“这都是为你好”挂在嘴上,用尽一切办法做些限制,又做些诱导,期待孩子少走弯路,欣赏为孩子设定的完美人生。“爱”不应该成为干涉别人人生的理由。是的,当孩子一天天长大,他(她)就不再只是某某的儿女这么单纯了,他(她)已经成为了独立的个体,成为了父母的“别人”。
父母们也曾经年少轻狂,而他们的父母们是否也曾经阻止些什么,期望些什么?这种情感诱使的种种作为应该是世代传承的吧。
听说过这样一件事:一个孩子,从小她的爸爸妈妈就只给她喝蒸馏水,原本是为了阻挡病菌,当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在学校里偷偷喝了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最后的结局是,孩子死掉了。她被保护得太好了,根本无法承受那看似微不足道的病菌。
成长,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要努力过,坚持过,才懂得珍惜;我们要坚持过,痛苦过,才懂得舍弃;我们要痛苦过,面对过,才懂得坚强。
如果我们无法改变父母的想法,那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自己的人生吧。认定了幸福,就去追逐,哪怕是放弃高官厚禄去“给海马刷牙”,哪怕是放开绝世好男人的手去流浪,只要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即使不确定也没关系,虽然人生是过了河的“卒”——无法后退,走错了路起码算是pass掉了一个人生的选项,接下来再去尝试其他的选择)。
这样叛逆的你,这样特立独行的你,或许主观上令父母失望,甚至痛惜,然而客观上,父母的确看到了幸福像花儿一样的你。也许他们不愿意肯定你的幸福,那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否定自己的想法吧。
不犯错的人生未必是完美的人生,甚至完美的人生也未必是快乐的人生。我们允许纯属巧合地过着与别人相似的生活,但绝对拒绝复制别人的人生,谁不想生活充满惊喜呢?
“MM,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跟方式,还是把我当十四岁的小孩看待,你完全无法理解我是一个二十一岁的成人。你给我足够的自由,是的,但是你知道吗?你一边给,一边觉得那是你的“授权”或“施予”,你并不觉得那是我本来就有的天生的权利!对,这就是你的心态啊。也就是说,你到今天都没法明白: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他是一个完全独立于你的‘别人’!”
“对我最重要的,安德烈,不是你有否成就,而是你是否快乐。而在现代的生活架构里,什么样的工作比较可能给你快乐。第一,它给你意义;第二,它给你时间。你的工作是你觉得有意义的,你的工作不绑架你使你成为工作的俘虏,容许你去充分体验生活,你就比较可能是快乐的,至于金钱和名声,哪里是快乐的核心元素呢?假定说,横在你眼前的选择,是到华尔街做银行经理,或者到动物园做照顾狮子、河马的管理员,而你是一个喜欢动物研究的人,我就完全不认为银行经理比较有成就,或者狮子、河马管理员‘平庸’。每天为钱的数字起伏而紧张而斗争,很可能不如每天给大象洗澡,给河马刷牙。”
“当你的工作在你心目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
“我也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如果我们不是跟别人比名比利,而只是在为自己找心灵安适之所在,那么连‘平庸’这个词都不太有意义了。‘平庸’是跟别人比,心灵的安适是跟自己比。我们最终极的负责对象,安德烈,千山万水走到最后,还是‘自己’二字。因此,你当然没有理由去跟你的上一代比,或者为了符合上一代对你的想象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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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的关系,没能够一口气下来把《亲爱的安德烈》看完,但它所给予我的,也像大部分人一样,狠狠敲击着我的心。我也会像安德烈一样半幽默半嘲笑我的父母,对于两代之间的沟通隔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我发脾气的时候,会说我任性,不懂得体谅父母,但父母有否真正探听过我的需要?
当然,由于长久以来的相处,对于每次执着的问题,我已经几近放弃,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真心关切的建议还是会认真聆听。
看着他们母子俩一篇又一篇的书信,深切感受到来自母亲一方的担忧与疑虑,而作为安德烈的一位同龄人,也能切身感受到挣脱父母,走向独立,为自己负责的愿望。
孩子出生,几近是父母的全部,所做的一切都希望孩子能得到最优秀最适合的资源,建立认为最好的人格和品质,很多时却忘记了孩子是一个独立于父母的“别人”!讨厌为我安排我的人生,讨厌总要求我按着你的想法做,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的事有我的方法,你扶我抱我牵着我走的不是我的,只有自己选择的才是自己的。有时候我会开玩笑跟我妈说,你根本不会教女儿,还是我替你教吧,你应该这样这样这样,妈妈也回答我,我也知道,但是不说你我的心就不舒服。所以我只能无奈的接受,我也不能改变别人的思想啊。
我长大了,不再依赖你了,你是不是惶恐?长久以来的寄托好像要飞走了?对,翅膀硬了,就要学习飞翔,但我也知道,家永远是我游历风雨过后栖息的温暖港湾。
很推荐这本书,有童鞋说,大学的时候看一次,结婚为人父母后看一次,都将有不同的收获。很喜欢安德烈调侃他母亲的每一段,暗暗逗乐,父母对于年轻人的世界有时就像小笨笨,让你抓狂让你哭笑不得,无奈之余还得找点娱乐的方式来接受。
这本书很大一部分是在健身房里看完的。
突然觉得健身房是个很适合独处的地方。
每个人专注于自己的计划,没空去理会任何的别人。
最近看了太多龙应台的书,有点get sick。
这本书里有封读者来信,觉得说得很对。
她们两母子都太过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欧洲人的视角看待一切。
例如香港。
更确切的说,龙女士是一种台式视角。
至于她自己一直强调自己的“世界公民”角度,很抱歉,我无法认同。
这本书除了政治的部分,其实还是不错的。
一个面临六十岁的母亲和二十岁儿子的互相认识。
多么有趣,多么难得。
一共35封信,从04到07三年,我花三个晚上读完的当下觉得真该好好感谢MM和安,他们用时间积淀下来的文字里有满满的思想,却如此轻易地让普通的读者都享用。
越读到后面越觉得,MM和安之间彼此的了解在逐步增进,但是物理感上的距离却更加遥远了。这三年的书信与其说是母亲和儿子之间的重新认识,不如说是儿子在渐渐获得一种让母亲“放行”的权利。
安德烈的独立宣言真是直率残酷,但也热切朴实。敢于认识自己的平庸,却也继续在向世界挑战,年轻人的无所谓和内心隐忍着的恐惧都一目了然。
而我都不曾有过这样一份独立宣言。回来上海以后,虽然没能说服自己的逻辑,但也搪塞地以父母的愿望作为借口,可是另一边心里的缺口还在,每每无精打采时再如何忽略不顾,也清楚地知道其实是缺口在挣扎。
我和安德烈有一样的疑问:“不是应该还有一个阶段,我们开始谈事业、结婚、家庭,怎么有人已经开始身在其中了?”
但我没有他的勇气,能够向着最爱的母亲提出独立宣言,好像甘地对着英国说NO。
书的最后,安德烈问“MM,你觉得好过点了吧?”然后嘎然而止。
我相信龙应台正五味杂陈,她的智慧让她接受了儿子的独立宣言,但情感正在不可避免地悲伤。
在某人的鼓励下,想就这本书写点什么。按照我的习惯,如果是看到烂书,总是会义愤填膺地写篇“书评”来讨伐一下出版商和作者,为何要这样欺骗我的时间和金钱。反而在好书面前,掩卷沉思,总不知怎么下笔,生怕自己的一字一句会显得唐突。
所以要下笔写这本书,我心中一片惶恐。书里一共三十五封信,写了三年,从十八岁写到二十一岁。我跟安德烈同年,那个年龄刚好是我大一到大三的三年。那时候,我刚刚离开家,到一个陌生而喧闹的城市,开始我的异乡求学生涯。世界突然变得很大,我谨小慎微的走着,希望能走一条自己的路。
安德烈的疑问,曾经也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因为懒惰,我从未深想过,或把它们记录下来。
什么是国家主义/民族主义?在大学里,更多的是被爱国热情冲昏头脑的愤青,或事不关己一脸冷漠的好学生们;缺乏的是清醒的头脑。那些满口国家、民族大义的人,甚至都没想过自己口中的国家到底代表了什么,何谓“大义”。或许还是利用这些名词来达到一些个人的目的?安德烈对朋友不无怨气地说到:球赛散后,假如马路上晃来五十个兴奋地美国人,大喊大唱“美国第一”,“美国万岁!”人们至多会暗骂一句:哼,典型的美国人。但是,如果大喊大叫过来的是一群德国人,人们就会吓死,而且第二天就上纽约时报头条了。德国人的自省值得佩服,却让人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有些名词,有些制度,不过就是些机器罢了。
香港文化也是个有趣的话题。西方人看香港,觉得那里灯红酒绿,是可以尽情享乐的地方。大陆人看香港,羡慕那里繁华似锦,可以开创一片事业。香港人看香港,姑且揣测,就像自己住惯了的旧房子,纵有万般不好,也是自己的家吧。曾有人批评香港是个文化沙漠。大家忙着加班、赚钱,一天工作16个小时,能有多少能耐跟你谈文化?要消费的最多是八卦新闻罢了。香港人的勤奋努力是出了名的,我在欧洲的同事在那边轮岗了半年,至今心有余悸。但谁又能否认这种生活方式的本身不是一种文化呢?没有人规定文化一定要是在咖啡馆里的高谈阔论,而不能是茶楼里面的喧嚣吵闹。你有权利去选择你欣赏的文化,但是却不能贬低别人的价值观——因为在别人的心理,这是他们的文化。
还有很多话题,想一一写尽是不可能的了。一本好书会迫使人思考。而清醒的思考,正是这个浮躁的社会所欠缺的。
虽然有大陆版,但是如果想要原汁原味地看这一对母子的对话只能选择港版或者台版。政治意识形态里,龙从来没有隐藏过《野火集》开始的民主态度,而以欧洲价值为主的安德烈更明显的年轻着文字。我这样舒服在中国大陆的读者开始看的时候都是不习惯的。
在前序里,安德烈就坦白地点出母子的不同,龙妈妈为了专栏在要求细节和深度,他只是为了好玩为了有话语权,于是36封来往的信件里,你我各自讲话的状态间歇发生,龙妈妈尤其明显,那是一个长辈的态度,虽然她确实要求自己降低辈份,但是为文的主观无法隐藏,好的散文作者用纸笔传播观点,简直是强迫症的主观指导。
因为最早是专栏的连载,所以实时读者来信若干,来自大陆的一封尤其引起我的反感,据说是初中年纪的小妹妹居然说最反感的是gcd,这封信唯一没有署名,我第一反应是捏造吧,拜托……从此点看来,我真是个狭隘的爱国主义分子,我对中国现状并无反意。
幸福也是相对出来的。
中国俗语说:看丈母娘的样子就能知道你未来老婆的模子。心理学上分析一个人的原生家庭影响,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永远比孩子愿意承认的深远。我当然是父母的孩子,亚洲家庭里这一代中国城市知识分子家庭,想尽量对孩子西式开放是流行,也是父母的童年愿望。
恨不得每天一个电话的父亲和任何大事都会过问的母亲,从高中开始住校而远离家庭被迫独立的我是在踏入社会很久以后的现在才开始重建和他们的紧密联系,而且越来越觉得迫切。
人生经验是惊人的重复。安德烈恐惧平庸,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有那样向上的母亲,于是我想庆幸父母是普通人,所以平庸着的我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工作上的积压。
困难都是陈年的,我对母亲诉说的时候,这样觉得,就连感情关系也根本是仿效他们的后尘,这是未来的话,先这样说而已。
这书的文字也因为这样母子的间隔,在稍微沉重的精致和随性的年轻力跳跃着,一下子看完了。
社会在这几年越来越关注两代人之间的沟通话题,这不可否认是必要的,也是我父母从小到大对我的教育观念,我个人也很注重这些。就像书中那样,我们希望彼此成为朋友。
当我离开他们独自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生活以后,我发现我甚至暗暗希望我们不再是朋友。我可以不那么百分百的信任他们,那么就不会对他们有倾诉的冲动,可以流着泪告诉他们我很好。我也不会在理所当然的意味他们永远和我一样年轻,事实上我们正在开始两代人的力量转换,以前他们是树,以后我的树荫会遮着他们。
以上是主观的方面。客观来讲,两代人之间没有鸿沟那么只能说明社会不在进步。科技的脚步太快了,别说是两代人,现在80后和90后就有不同的成长背景,80后根深蒂固的还是电视,而90后已经是电脑的时代了。
妈妈龙应台近六十岁,大儿子安德烈十八岁。妈妈祖籍在湖南,出生在台湾,童年经历了那个封闭的年代,嫁到德国,游历欧美,往返于两岸三地,精通中文、德文和英文。儿子手拿德国护照,不到十五岁就走遍半个地球,其中也包括香港和中国大陆,听得懂中文但不会写,会德文和英文。
虽然都是所谓“国际人”,年龄和文化习性的差异还是让母子二人产生代沟和隔阂。龙应台写“我知道他爱我,但是,爱,不等于喜欢,爱,不等于认识”,“因为有爱,所以正常的沟通仿佛可以不必了”。母亲失去了“小男孩安安”,她觉得没关系,但她不想再失去“成熟的安德烈”,她想认识这个人。而安德烈呢,是一个“自我感觉特别好”的十八岁青年,“觉得自己有很多想法”。可是在假期里和母亲会面,他却“默默无语,眼睛,盯着手机,手指,忙着传讯”。他希望能把想法大声说出来,把母子之间的异议和情绪,释放出来。
所以就有了这本《亲爱的安德烈》,是妈妈龙应台和儿子安德烈三年的书信集。能把家书写成经典的人大有人在,比如诸葛亮、比如曾国藩、还比如傅雷。不过正如龙应台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所说的那样,这封家书和之前那些都不太一样,属于双向的、平等沟通的谈话,而不是那种谆谆教诲式的、一边倒的家长式书信。
龙应台经常写文章,她的文章收放自如,大到打通历史脉络、破开中西方文化隔阂,小到身边的一草一木、一次吵架、一个微笑。和别人推荐这本书时,对方略感惊异,原来龙应台是女的?为其抱憾之余又倍感欣慰----判断一个女人文字高下的一条重要标准就是文字和性别的关系,若是能够隐藏自己的性别,不管写的是怎样的题材,都是极好的。从这个角度来讲,龙应台比席慕容、亦舒和三毛都要高出一层。她的文章,是大丈夫式的能屈能伸。若是把书中的几封讨论社会制度和文化差异的信去头除尾,再减去一些称谓和语气,绝对是一篇篇令人激赏的文化杂文。
可她总是一个社会人,也是一个母亲,文字固然犀利,时不时也会带一些西方语境中免不了的文化优越感,但她的嘲讽是很轻的,而且仅仅是她字里行间的副业,主业还是建议、希望和祈愿。她是希望社会变好的、祈求人心向上的、也是愿意了解儿子心灵的,她可以指责中国人“为什么不生气”、嘲讽香港缺乏闲适、痛恨儿子吸烟,可她不会诅咒中国文化“吃人”,骂中国人是“酱缸里的蛆”、或者,“把烟从你嘴里拔出来,丢向大海”。这样平和的心态,才会使得她在面对儿子之时充满理解,并且愿意给儿子一个“麦克风”,让他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我花了三个小时一气读完了这本书,眼前浮现出自己的母亲。妈妈偶尔也写些文章,但都是些循规蹈矩因时而做的所谓心得体会,不会因为瑞士的一位老人或者中东的一个家庭抒发什么历史深处的忧虑;面对社会的不公,她会抱怨,在菜市场和人起争执,她会较真,看到电视新闻里灾民的惨状,她会悲伤,可她不会把这些写出来,也不会引发她太多的联想和思考。她只会用自己的小世界去包容、去理解这一切。
我和她也通信,但不会先用英文写,再转成中文和德文,也没有坚持三年,更没有成为报纸上备受关注的专栏和亚洲地区“2007年中文十大非小说作品”。她是国内著名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但很少和我探讨历史,更不会涉及敏感的政治议题,比如民主、自由、左派和右派。她只会告诉我,今天北京多少度,衣服该怎么穿,出门要当心,进了室内首先要找好安全通道。如果我和她聊天,一定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饭吃了吗?----嗯。吃完别马上坐下。----嗯,晚上早点睡觉。-----嗯。像龙应台和安德烈那样,谈歌词的社会学意义,谈文化认同感,她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不过,和安德烈一样,我也会和妈妈谈论喜欢的女孩子,虽然妈妈会用身边亲友的例子来代替《少年维特的烦恼》,她也会告诉我恋爱是件艰难的事,有可能“恋爱十次,受伤二十次”;我相信要是我在写给妈妈的信里说我自己的生活信条是“性、药、摇滚乐”,妈妈肯定也会追问,这几个字究竟是现实描述还是抽象的隐喻;如果我抽烟,妈妈虽不至于想“把烟从你嘴里拔出来丢向大海”,必然也会痛恨这一幕,但若是我一意孤行,她也肯定无可奈何。龙应台爱古典,安德烈嗜好HIPHOP,妈妈喜欢大陆主旋律影片,而我沉迷于文艺片,
龙应台会为了理解儿子去听HIPHOP的歌词,妈妈也会偶尔看上一眼《似水年华》。我相信,在我和妈妈朝夕相处但彼此不发一言的时候,她内心肯定也在想,孩子,我是多么想了解你认识你。
作为一个女性,妈妈远不如龙应台,我羡慕安德烈能有一个见多识广名满天下的妈妈,更羡慕他们能有这样彼此心灵相通的交流。妈妈对我,依旧像对一个孩子一样,但我也庆幸,自己能够独占妈妈的爱,她不会为了一个历史拐点的纠结暂时忘记我的存在。龙应台说,安德烈爱她,但不一定喜欢她。而我呢,爱我的妈妈,同时也喜欢她,虽然我和安德烈一样,嘴上从来不会说。
算是最快速度读完的书,用了两个晚上。
我看书容易心不在焉,当心不在焉的时候,就不想再看下去,因为会非常不valuable.
这本书看得很流畅,问题与回答,回答和新的问题,交织着各地读者的观点与专栏主人的回复,一本书很快就翻到了末页。
犀利、独立、一往无前的儿子,和我同龄;宽容、丰厚、有时忧心忡忡的母亲,稍大于我妈妈。
在这本书中,我跟随着安德烈成长,他迷惑的问题,我也曾迷惑过,他烦恼的事情,我也曾烦恼,他的诘问,他的质疑,他笑谈的Kitsch,但在我21岁的时候,我的生活没有给我那么广阔的世界,我已经做完人生的第一次抉择,跃跃欲试于第二个,我最终选择了考研·北京,是的,我的生命里没有交换学生、没有游行、没有酒吧和摇滚乐,我想的可能只是考学,然后看看生活转了个弯,有没有新鲜事。
只是21岁的我,已经拒绝去思考所谓民主和自由、公权和平等,那在我,是太遥远、而且太容易让人绝望的议题了,在这一点上,安德烈比我幸运的多。
看着这本书的时候我常感到安德烈的朝气与蓬勃生长的脉搏,他的目光那样远,一直看到了非洲的饥民和政权的更替,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欧美的青年切实的感受到全球化,在他们的视野里,世界确实是平的,而在我的这段年纪,我的心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说服自己,我活在一个“正确”的国度里。这是我的遗憾,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近乎可以算是我的精彩。
在他的世界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被挑战的,因为在他的挑战背后,有天则;而我的天则已经模糊,所以反而无可挑战。也许在这一点上,我该重拾一颗理想化的心。
在龙应台的方面,除了深厚的学养,她和任何妈妈没有两样,当安德烈抱怨学校的老师诬陷他嗑药的时候,龙应台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用理性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立刻向他确认,他实际上没有嗑药。以至于安德烈抱怨她根本没仔细看他的信。我开始也觉得龙应台太性急,但在写这篇文章时,我突然感触到,那是多么迫切而深厚的母爱,大乱的阵脚,毫无逻辑的忧虑,能让一个理性的学者问出傻乎乎的问题,只因为她是一位母亲。
也许是因为安德烈和我的岁数更接近一些,我反而觉得安德烈写得更好,尤其是在他渐渐成长以后,他开始如一个负责任的成人般思考问题,虽然他仍是提问题居多,但他的问题,已经开始在向生命、社会和普世价值观发问,越来越出彩。
我记得龙应台的两段话,一段说,如果你是个散步的人,当看到一个人跑五千米后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后,你会紧张吗?你不会,因为你知道你是出来散步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定义,在自己的定义里把它活得精彩,就是好的人生。
另一段是对安德烈说,我希望你努力上进,考上好的学校,不是为了你将来工作光鲜,生活富裕,而是你能有更多的选择生活的权力。好的工作,是让你觉得有意义,其次让你有空闲去充分的体验生活的快乐,此两者具备,给河马刷牙未必比不上做一个金融投资家。
整本书的对话之自然,真情之流露,让我倍感温暖。
虽然我们是如此不同的两代人、分属不同的文化,但我们仍愿意尽最大努力,尝试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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