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近我濃愁如酒,不知要怎樣纔好,就索性不負責任,長日只去街上遊蕩,如為中學生時。隨後忽然又彷彿想明白了,且連這一晌的自暴自棄亦覺得是好的
本书是迄今为止张爱玲最具有代表性的小说结集。
作者张爱玲(1920~1995),原名张煐,笔名梁京。1943~1945年发表了《茉莉香片》等小说,代表作有《传奇》、《流言》等。抗战后,改行编写电影剧本,后居美国。自出道后,盛名至今不减,「张迷」遍布全球。古人云:传奇者,因奇而传。事,无奇不传。 对于传奇,张爱玲有自己的说法:书名则传奇,目的是在传奇里面寻找普遍人,在普遍人里寻找传奇。其实,传奇无需寻找,张爱玲其文其事便是了。都市千般繁华下的满目苍凉,温柔富贵中的凄情哀婉,张爱玲的笔宛若金针,貌似漫不经心地描龙绣凤,实际上却将字字句句都刺在了你的心上。
张的小说是小说,张本身,也是一部小说,用“传奇未完”来做书名,即使什么也不说,却说了很多。张爱玲的作品有这样凄清的华丽,这样老辣的天真,那意象的深邃和微妙真的让人感到绝望。要从她脸上那抹疲倦、玩世的微笑中完全读懂张的心境,那是要讲缘分的。在千万人的张迷里,蔡登山先生可谓有缘人。作为中国台湾研究张爱玲生平和著作的第一人,蔡登山先生从张亲友的旁述、学者的评论及张的作品文本中,真正领略了张的深度,还原出她的身影。爱恨情愁,就像张在《流言》一书的自画像一般,在一些鲜为人知的细节中,介绍了张,也“出卖”了张。
张的书,流传了几十年,直到今天,读者们对她的恋慕仍一如既往。但是她总是躲着世人,行踪神秘。她的一生到处都是传奇。
胡兰成、桑弧与赖雅,谁是张爱玲一生挚爱? 闫红以史料结合张爱玲小说、信件,将张爱玲与母亲、父亲、姑姑、弟弟的纠结亲情,与炎樱、苏青、傅雷、柯灵、夏志清、宋淇、邝文美、庄信正等人的复杂友情,与亦舒、三毛、水晶等粉丝的往来渊源,特别是与桑弧、胡兰成、赖雅、佛朗士几段情缘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闫红眼毒心静,笔下有理也有情,腾挪自如地刻画民国女子的缠绵情事之余,也大刀阔斧地书写了时代边缘的落叶长风。与其说她用文字去写张爱玲,不如说她用文字去演张爱玲。这种理到、情到、灵到的演,像3D打印,不但精细还原出张爱玲生平里那些广为人知的部分,也精确推演出那些残损的部分——特别是与桑弧的恋情(桑弧,1916年出生于上海, 1946年桑弧与张爱玲合作创作了《不了情》和《太太万岁》。解放后桑弧导演并编剧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子夜》、《祝福》等多部脍炙人口的电影,曾陪同周恩来总理出访缅甸。2004年9月1日桑弧逝于上海,究其一生,桑弧对与张爱玲的恋情始终守口如瓶)。
传奇里的倾国倾城的人大抵如此。
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胡琴咿咿哑哑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成名作与代表作。白流苏和范柳原这一对现实庸俗的男女,在战争的兵荒马乱之中被命运掷骰子般地掷到了一起,于“一刹那”体会到了“一对平凡的夫妻”之间的“一点真心”。
张爱玲是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杰出作家,而不是作为一个怪人、异人而存在的。也许她将不仅仅属于现代文学史。遥想几十年、几百年后,她会像她欣赏的李清照一样,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占据一个稳定的位置也说不定,而我们知道,那时候今天为我们所熟知的许多现代作家肯定都将被忽略不计了。
他和曼桢认识,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算起来倒已经有十四年了——真吓人一跳!马上使他连带地觉得自己已老了许多。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顾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他和曼桢从认识到分手,不过几年的工夫,这几年里面却经过这么许多事情,仿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乐都经历到了。
曼桢曾经问过他,他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她的。他当然回答说:“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在那样的一种心醉的情形下,简直什么都可以相信,自己当然绝对相信那不是谎话。其实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看见她的,根本就记不清楚了。
《同学少年都不贱》讲的是两位女孩恩娟、赵珏之间的情谊沧桑。故事开端于两人在上海重逢叙当年。恩娟嫁了位犹太人汴·李外,后来移民美国华盛顿,汴·李外成为第一位入阁移民,赵珏则境遇不如恩娟。因是多年后重逢,两人相对当年平等的身世,便见出高低。或者这正是取名《同学少年都不贱》的深意。言语间充满张爱玲式一贯的讥诮,人物刻画鲜明、情节铺叙细腻,在轻快的故事节奏里,透着对人生变化无常的沧桑凄凉感。
小说中对三四十年代教会女生性心理的露骨展示,对五六十年代海外知识分子人生选择的逼真刻画,在张爱玲以前的小说中都是从未出现过的。小说无疑带有某种程度的自传色彩,同时也巧妙地穿插了美国左派女记者史沫特莱、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等情节,显示张爱玲力图开拓题材,在更广大的背景上反映风云变幻中小人物的日常生活,塑造女主人公的独特性格和命运,从而也就使小说具有了时代风尚史和心态史的意义。
文字像一把华丽又寒冷的剑,她优雅地挥舞着。
爱情像一场绚烂而冒险的旅程,她坚定地飞蛾扑火。
她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奇葩,她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
在她极富传奇的一生中,有绚丽惊世的成名过往,有痴心不悔的爱情经历,有十里洋场的上海故事,有华美悲凉的香港情缘,还有离群索居的人生迟暮。
她,就是张爱玲。
本书用最清澈的文字、诗意的笔法、全面详实的资料,生动地展现了张爱玲的传奇一生。
公视文学大戏《她从海上来·张爱玲传奇》剧本书
继《人间四月天》之后,编剧王蕙玲最新力作王蕙玲以创作者的以她一贯深情的笔,走访张爱玲的情爱与创作旅途,除了飞往美国开始搜集张爱玲的资料,包括到华盛顿国会图书馆,查阅张爱玲美国作家情人瑞荷的日记手稿,从模糊的亲笔笔墨中“比对”出张爱玲旅美的可能样貌,还采访张爱玲生前多位亲友。
对于这本《她从海上来·张爱玲传奇》剧本书,王蕙玲认为:“传记贵在真实,是人生的行脚,生命的余音,‘文有所本’是传记写作最基本的要求。创作不能大于事实,资料不能凌驾人。然而任何表达都涉及思惟,戏剧本身又是另一种独特的思惟模式。它以写实演真的方式,要求把所有的过去,以第一时间发生的状态,模拟一遍,它要求实时临场的经验,它不容许……亦……或……它只能‘是’。”导演丁亚民说:“不同于坊间许多张爱玲传记,王蕙玲不企图从张爱玲的生平去解析张爱玲的作品,也不企图来诠释或界定张爱玲。她只是,以同是创作者的经验,去理解及感动另一个创作者的生命。从凡人里看出不凡之处,便是《她从海上来·张爱玲传奇》的企图。”
一九九五年在美国过世的张爱玲,多年来以她灵犀的心眼“张看”这个世界,却不能躲开无数读者渴望要“看张”。王蕙玲说:“我与导演与演员共同努力的是钻进张爱玲的生命,以她的眼睛看人世,以她的滋味为滋味,以她的哭为哭,笑为笑。”最后王蕙玲还说:“我的老板徐立功,经常在我北美夜深人静的时候打电话给我,用他一惯嘎哑的嗓音不疾不徐的揶揄一句:张爱玲睡了吗?我在敲破了脑袋脚底板还不作响的时候(注:张赞美胡兰成聪明说他敲敲脑袋脚底板都会响),也常想打通电话去问一句:张爱玲睡了吗?”
我是才华智慧崇拜者,尤其是倾倒于曹雪芹所说的正邪两赋而来之人,其聪明灵秀之气,在万万人之上的才男才女。……若论真才女,张爱玲其庶几乎?未见第二琪与比肩者也——这就是我想写写她的夙因。
她给自著小说所绘人物像,充分流露出一种英俊之气,是我所仅见的画像高手,令我折服。可见她绝非一个作家之名义所能框住的,她若从事任何一门艺术创作,都会是第一流的大家,对此我是深信而赞口不已的。
——周汝昌
我写《小团圆》并不是为了发泄出气,我一直认为最好的材料是你最深知的材料,但是为了国家主义的制裁,一直无法写。
这是一个热情故事,我想表达出爱情的万转千回,完全幻灭了之后也还有点什么东西在。
——张爱玲信
九莉还记得她婴儿时期的景象:人来人往的嘈杂声中,有一支白铜汤匙塞进她嘴里,那股铁腥味真难吃!
这种与生俱来的敏感与惊人的记忆,显然一直留在她的血液里。从幼年传统家族在新旧世代冲击中的争斗、观念对立的父母笼罩的阴影,到读书时修道院女中千面百样的同学、战时人与人剑拔弩张的紧绷感……点点滴滴的细碎片段,无一不在她生命刻下印记,并开出繁盛的文字。
而就是这种特殊的文采,吸引了邵之雍天天来拜访九莉。他眼中的光采像捧着一满杯的水,他说就算这文章是男人写的,也要去找他,所有能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二十二岁还没谈过恋爱的九莉,觉得这一段时间与生命里无论什么别的事都不一样,恍如沉浸在金色的永生中,让她不顾一切,即使之雍被说是汉奸、即使他是有妇之夫……
《小团圆》以一贯嘲讽的细腻工笔, 刻画出张爱玲最深知的人生素材,在她历史中过往来去的那些辛酸往事现实人物,于此处实现了历史的团圆。那余韵不尽的情感铺陈已臻炉火纯青之境,读来时时有被针扎人心的滋味,故事中男男女女的矛盾挣扎和颠倒迷乱,正映现了我们心底深处诸般复杂的情结。
本书据张爱玲手稿整理出版。原稿共六二八页,一九七六年完成后,张爱玲寄给香港的好友宋淇邝文美夫妇,后因各方原因未能发表;二○○九年二月,经张爱玲遗产执行人宋以朗授权,皇冠出版社首次出版单行本。
下午的阳光照到一座红砖老式洋楼上。一只黄蜂被太阳照成金黄色,在那黑洞洞的窗前飞过。一切寂静无声。
这种老式房子,房间里面向来是光线很阴暗的。席五太太坐在靠窗的地方,桌上支着一面腰圆大镜,对着镜子在那里剪前刘海。那时候还流行那种人字形的两撇前刘海,两边很不容易剪得齐,需要用一种特别长的剪刀,她这一把还是特地从杭州买来的。
收录了张爱玲的部分中短篇小说,其中有:霸王别姬、不幸的她、创世纪、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等、多少恨、桂花蒸阿小悲秋、红玫瑰与白玫瑰、鸿鸾禧、花凋、留情、琉璃瓦、年青的时候、谈女人、五四遗事、相见欢、心经、殷宝滟送花楼会——列女传之一等。
上海那时候睡得早,尤其是城里,还没有装电灯。夏夜八点钟左右,黄昏刚澄淀下来,天上反而亮了,碧蓝的天,下面房子墨墨,是沉淀物,人声嗡嗡也跟着低了下去。
小店都上了排门,石子路下只有他一个人踉踉跄跄走着,逍遥自在,从街这边穿到那边,哼着京戏,时而夹着个梯格隆地咚,代表胡琴。天热,把辫子盘子头顶上,短衫一路敞开到底,裸露着胸脯,带着把芭蕉扇,刮喇刮喇在衣衫下面扇着背脊。走过一家店家,板门上留着个方洞没关上,天气太热,需要通风,洞里只看见一把芭蕉扇在黄色的灯光中摇来摇去。
她的人比她的小说,更像一个传奇。在那样的时代,没有人像爱玲一样敢于大声喊出出名要趁早啊,来得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的口号来。然而,在绚烂之后她又能即刻归于平淡,像烟花开过之后留在人心里冰冷的惊艳一样。还有她的爱情,如此短促,却又如此热烈,两年时间却需要花一生去忘记。她的死亡也是如此诡异。她安静地躺在那个狭小的公寓里,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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