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识“马屁虫”
能进去的，只有警官、被害者以及犯人。他一直站在远处等候。
真想去开会啊，真想成为他们一员啊。眼前的案发现场，不是他想象出来的，而是真正的杀人现场。
他暗地里给那人起了个绰号叫“热血”。做什么事儿都满腔热血。社长说了些什么，他就只会回答：是，我会努力的！
从他的房间到新宿，只要坐西武新宿线就行了。不用换车，三十分钟就能到。
“辛苦了。”
再对同事说：“叫救护车。”
——我是分期付款的，每个月要还很多钱，好吃力。可是买了它之后，我整个人都变了。我能认真听别人说话了，也不和别人打架了，怎么说呢，感觉心里有根了。
他本想问问同事那佛龛是从哪儿买的，是怎么买的，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很清楚，要是问了，对方肯定会很认真地把某种东西推荐给他。
六名男子沿着这条路走了过去。他们都穿着深蓝或灰色的西装，看上去就像是体格比较健壮的工薪族。
可是吹够了，他就会很感慨地说：“可是你们肯定也不是坏人，你们也很努力啊！”
他激动得心跳不已。那里是歌舞伎町二丁目的酒店一条街。肯定是出事了，而且从警车的数量来看，八成是出了人命。
同事算是个好人，也不会摆脸色给他看，可总觉得他好像缺了点什么。去他的公寓过夜过一次之后，他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种人都喜欢找同伴。他们喜欢在学习会、交流会和集会上扩大自己的队伍，从中寻找自己的存在价值，真是群令人反胃的家伙。
领头的男人走近叶村，迅速行了一礼。
接着，他明白了，这群家伙不是绳子内侧的人。虽然他们嘴上会说，这真是一起可怕的事件，青天白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开枪射杀警官。可是他们绝不想涉足绳子内部，当然，他们即使想进，也是进不了的。
“是刑事课的外山组长。在那边。”
戴着眼镜，四十五岁上下的男子问道。
现场旁边的情人酒店里走出两名男子。他们中间夹着个六十多岁的女性。
当然，犯人最终还是被他打死了。女孩见警官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赶忙冲了过来。
这已经是他这个礼拜第三次来新宿了。这个月里，他已经被打工的地方炒了两次了。
如果是电影或电视剧，主人公在赶到现场之后，肯定会喃喃一句：“可恶！”
枪套是一个平滑的三角形，比较薄，要把枪身较短的新南部手枪⑤放进去显得有些困难。井川先生说，这大概是1945年前后的东西。当时的日本警官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统一枪支，有些刑警用的是自动手枪。
在场的便衣警官都在有目的地四处行动。他们也很紧张，可是在六人组出现之后，他们的动作九九藏书网就更麻利了。
“交通事故，还有抢包吧。啊，还有一段在说，检察官要转移了，麻烦警戒，什么的，笑死人了。”
说这话的那副蠢样简直让人发笑。
——我最讨厌你这种随随便便的人了。人生过得随随便便，工作也是随随便便，我最讨厌这种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的人！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吧，你的眼神已经烂了！我可不想找个烂人在这儿干活。
他是从初二的时候开始喜欢上刑警的。那时他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电视上的“刑警电视剧”。
在场的女孩子们尖叫着四处逃窜，而自己则和犯人进行激烈的枪战。为了保护女孩子不被敌人的子弹打中，自己的左臂被击中。
他在心中默念着，就好像咒语一样。肚子饿了，还想去上个厕所。可是犯罪搜查的现场，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他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他真想把眼前的一切都刻进脑海中。
说完，男子就钻进了绳子内侧。六人组的出现，让现场的氛围越发紧张起来。
——这玩意儿花了你多少钱？
“有没有进到什么好东西？”他问道。
他没有作答，而是盯着对方。
“现场负责人是谁？”
让人战栗的兴奋与紧张，让他迟迟难以离开现场。他的大脑异常火热，高速运转。
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的无线电是很好窃听的。如果是地方上的无线电，只要改造一下市面上的无线电接收器，把频率调一调就行了。这种改造过的接收器还能窃听车载电话。
他每次来新宿，不是去“Marks Man”，就是去电影院和书店。
“是，明白。”
在新宿嘈杂的人群中行走。毫无任何兴趣的路人，要是突然发现他其实是个便衣刑警——光是想象，就让他激动不已。
“来来来，让一下，让一下。”站在“禁止入内”绳子旁边，别着“防范”袖章的制服警官伸开双臂，双手戴着白色的手套。
报纸上每次注销警官开枪的消息，他都会把那块文章剪下来。大多数警察是为了威慑犯人而开枪，而且开枪的大多是制服警官。只有在挟持人质的事件发生时，便衣警察才会在强行突破的时候开枪。而这样的事件，一年最多一两次。
其他打工的人都装出一副很有感慨的样子听着。其实，大家最期待的还是“热血”帮忙付掉一半的酒钱。不请客已经够抠门的了，不过大家都清楚，在那家抠门的公司里，即使是“热血”这样的正式员工，也拿不了多少工钱。
“我知道了，反正和我没关系。”他回答了一句，就坐上了私铁列车。当天，他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家里，而是绕道去了新宿的警察用品店“Marks Man”。
其转轮一般有5到6个弹巢，亦有高达10个弹巢，子弹安装在弹巢中，可以逐发射击。
对手是用枪杀死警官的犯人。在场的这些刑警从明天起就会随身配枪了。他们还会聚集在一起，开搜查会议。
他很不甘心，自己没办法向搜查员提供任何情报。如果自己看见了些什么，听见了些什么，如果他能用自己的双手，抓住犯人……也许，他就能站在绳子的另一头了。
“请问……出了什么事儿啊？”他鼓起勇气问道。可是那名警官没有回答，只是面无
九九藏书网表情地看着情人酒店的招牌。
绳子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在人形旁边，听取一直在现场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刑警的说明。
接着他又摇摇头说：“真搞不明白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们的级别肯定很高，不然是不会负责这种重大事件的调查工作的。
可是穿西装的人，和西装并不相称。而穿SWAT制服的人身材非常瘦弱，一看就知道是冒牌货。深蓝色的西装，S&W的M59，白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真是笑死人了。
不久，电视台的直播车辆也来到了现场。现场的空气也变得越发紧张。
“嗯……艾德你可能会感兴趣的吧。搞到了PC⑦的内部照片，还有无线电通话的录音带。”
他说：“我天生就不能喝酒。”
真想面带微笑地说一次这样的台词。
他焦躁地望着现场，咂了一下舌。他很生气。暗自发誓，一定要将犯人绳之以法。
他不知在镜子前练习了多少次。他最擅长的就是伸出左手，右手从腰部后方拔枪，也就是所谓的“FBI快速拔枪法”。在这种情况下，比起大型自动手枪，马格南2.5英寸转轮手枪更好用。
“没关系，只是皮肉伤。”这时，就要微笑着回答她。
而且，日本的刑警是很少会和犯人发生枪战的。如果枪战频发，日本刑警肯定也会随身带枪。
他对电玩中心没有兴趣，小酒馆和迪斯科舞厅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如果自己是刑警，他倒真想在迪斯科和犯人上演一场追捕剧。
——120万。
他不会想象之后会和那个女孩有什么发展。他挺身而出，是出于公务。即使让女孩喜欢上了他，他也有下一个危险的任务要去完成，没工夫管她。
照相机的闪光灯一闪一闪。刑警们把鼻尖贴近路面，仿佛在嗅着些什么。
警察手册的封面上写着“福岛县警”字样。其实他更想要写有“警视厅”字样的手册，可是那种手册实在太难搞了。他还有LAPD（洛杉矶警察）的徽章呢。
——说什么？这么小声谁听得见。大声点。啊？天生不能喝？那都是借口，借口！我平时不就让你们别找借口么！
“两个警察被人开枪打中了。”他把视线移回倒在路上的自行车。看来那两辆车就是被杀的警官的吧。
真想进去听一听啊，真想进去工作一番，站在绳子内侧，就看不见的犯人讨论一番啊……
鉴识课正在勘察现场。
——干吗一副无语的表情啊。瞧瞧，你根本就没喝多少嘛。不存在酒量不好的问题，喝着喝着，这酒量就出来了嘛！
六畳大的房间正中央，有一个跟衣橱一般大的佛龛。
能进到那根绳子内部的人是有限的。他不是警官，也不是他最为崇拜的刑警。即使他没法配枪，即使要穿得跟工薪族一样，他也希望自己能进到绳子的另一头，能成为一名刑警。
“你不会是宅男吧？”“热血”刚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宅男。然而在外人眼中，自己的确有点像宅男。那家伙会对“热血”说些什么呢？他认真地盯着那家伙。
所以，大家都是看在这一九-九-藏-书-网半酒钱的面子上陪他来喝酒的。“热血”当然不知道大家的用心。他只会自吹自擂。越是醉，他的话就越多，语调也会越来越像他最为尊敬的社长。
“有警察被杀了。”身后一个留着板刷头，长得很像黑帮成员的人回答道。他看起来很恐怖，可口气还挺和气。
如果当不了刑警，当个摄影记者，或是报刊记者也行，甚至是目击者也可以。
“什么录音带？”
男子对通话器说出回答后，又放下了手，眺望着远处。
“别怕，我是警察。”
在前往“Marks Man”的路上，他想象了很多场景。比起在屋里想象，走在路上想象要有趣得多。
这时，他真的听见有人咂舌了。咂舌的正是那个身着工作服的男人，就是那个叫叶村的刑警。
一根绳子，就能分出两个不同的世界来。
他在“Marks Man”买到过的最好的收藏品，就是便衣刑警用的皮枪套和警察手册。
如果自己是那个男人的话……不，那样的职务实在是太无聊了。
天黑了，绳子还是没有解开。
“让一让，让一让！”制服警官突然伸出那双戴着手套的手，分开了看热闹的人群，就好像在为来人开路一样。
“能不能让我听听？”
他最喜欢的，就是刑警轻轻掏出警察手册的那个瞬间。从这个角度来看，制服警官就很无聊了。因为他们只要穿着制服，大家就会知道他们是警察。便衣警察穿着便装，表面上看不出真实身份，可是他们只要一掏出警察手册和警徽，坏人就会脸色大变——这就是快感的源泉。
井川先生总喊他“艾德”。艾德是他收集得最全的一套刑警片——《无敌铁探长》①里的刑警。在《无敌铁探长》的第一季里，有铁探长、艾德，还有一位叫伊芙的女警官——伊芙·霍特菲尔德。
他心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内向？不过，他并没有回嘴。
这个瞬间，他并没有身处想象的世界之中，而是面对着现实中的搜查现场。而在现实世界中，一根绳子就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局外人。
——听好了，这世道可不是那么好混的。要是不努力，肯定会栽跟头。你以为你偷懒的时候没有别人知道，可别人都看着呢。比如今天进货的小票……
“好，谢谢。”
在第二个打工的地方，他被老员工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告诉他以后不用再来了。
现场的空气充满紧张。这不是单纯的杀人案。对警察来说，被害者是自己的伙伴。
如果自己能掏出一本警察手册（而且一定要是警视厅的警察手册）给绳子旁边的制服警官看一看，就能进去了。制服警官肯定会向他敬礼，并帮他把绳子抬起来吧。
在电影《虎胆龙威》中，曾在飞机上出现过同样的场景。看完，他笑了。原来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嘛。
他听见了警铃声。特别急促。他回头一看，才发现看热闹的人已经多出了好几倍。
“Marks Man”专卖警察用具与模型枪。提起警察用具，大家都会想到制服警官的各种用具。大多数制服控对警棍的种类与枪套的类型都很挑剔。不过井川先生很了解他的口味，一旦进到了便衣刑警的装备，就会立刻联系他。
尤其是女主播整理发型和补妆的样子，让众人觉得很稀罕。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
九九藏书网站在犯罪现场，而且还是杀人案的犯罪现场。而这一事实，竟让他悲从中来。
接着，露出一丝带有怜悯的笑容。
铁探长是旧金山市的警部，平时要坐轮椅。艾德算是他的助手。
“警察！”大喊一声，出示手册。大吃一惊的坏人赶忙拿起枪。说时迟那时快，警察就从外套下面掏出手枪，打中了对方。
可是他的子弹已经穿透了敌人的胸膛。坏人在送到医院之前就会一命呜呼。
他接着想，莫非是交通事故？这时，他注意到粉笔人形轮廓旁边，躺着两辆自行车。自行车涂着白色油漆，他一看就发现，那是警察骑的自行车。
当时自动手枪中的主流，是通过美军进入日本的柯尔特⑥M1911，还有二战前就大量流入日本的1910版布朗宁手枪。从枪套的大小来看，应该是用来放布朗宁的。
“警察？”他看着男子反问道。
美国的刑警总是随身携带手枪，所以需要穿上衣外套。而日本的刑警只有在特殊场合才会带枪。电视剧里的日本刑警居然是随身带枪的，他一看就知道那是编出来的。
等绳子解开了……等绳子解开了……
可爱的女孩子注意到了手枪，瞪大双眼，畏畏缩缩地往后退。
从西武新宿线的车站出发，沿着职安大道往鬼王神社方向走，就能到“Marks Man”。鬼王神社附近有一栋店铺楼，“Marks Man”就在那栋楼的二楼。一楼的CD唱片店专卖那些没有出道的乐队的唱片。地下还有一家漫画书店。歌舞伎町的酒店一条街就在旁边。不过那栋楼旁边，总会聚集一些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年轻人。
自己是个局外人，只是个看热闹的路人——这一事实让他痛苦不堪。
真是个蠢货。
有警官丧命的枪杀案。他深吸一口气。他简直快透不过气了。是暴力团吗？不，可能是过激派。
要是像日本刑警那样，把手铐放在皮套子里，吊在皮带上，那就太土了。还是不套套子，把一头插在裤子里更帅。手枪和手铐这对组合，要在夹克和轻便上衣下面若隐若现，这才是真正的便衣刑警。
绳子内侧除了制服警官，还有个身着深蓝色工作服的男人，下垂的左手上握着一个不断作响的无线电通话器。
这部片子的人物设置非常经典，是他喜欢的类型。除此之外，他还收集了《卧底侦缉队》《夏威夷5-0》《F·B·I》《Felony Squad》《Search》《警界双雄》②等剧集的录像带。日本的剧集中，他收集了《向太阳怒吼！》中的麦克罗尼刑警与杰班刑警③篇、《特别机动搜查队》的一部分、《失散刑警》《无情执照》的第一季。他一直在找同样由天知茂④主演的《独行侠》，可就是找不到。
“行啊，过来吧。”
他被不停旋转的红色灯光与看热闹的人群吸引住了。
他一眼就看出那两个男人是刑警。其中一个人摊开了手册，而且两个人都戴着耳机，用来接收指令。看来他们是在收集情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真想到绳子的另一头去啊。真想以搜查队伍一员的身份，以一个刑警的身份，追踪犯人啊。
下午两点多，他从新宿站东口出站。这天99lib•net他到中午才起床，在附近的餐馆的时候顺便给“Marks Man”打了个电话。
比如：酒店员工发现某个房间里的客人迟迟不肯出来，觉得有些问题，跑去房间一看，发现里头居然有一具尸体。
快走到鬼王神社的时候，他看见了不停旋转的红色灯。而且那红灯不止一盏，而是好几盏。最要命的是，停着的不仅仅有黑白两色的警车，还有灰色、黑色的便衣刑警用警车，以及鉴识课的面包车。
如果他是刑警，绝对不会西装配白袜。而且比起刑警，还是FBI更适合穿黑色西装。刑警的衣服应该更休闲一点，比如牛仔、棉制裤子和夹克什么的。
他肯定不会自己拿着枪追捕犯人。自己还是更适合在现场行动，做一个追捕犯人的搜查官。
说到底大家都是群傻子，而且，还是一群不知道自己是傻子的傻子。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案发现场用绳子拦了起来，马路上用粉笔标出了人形的轮廓。发黑的血迹在地面上扩散开来。
今天去新宿，也是为了去“Marks Man”逛逛。他随手给井川先生打了个电话。
“这里是现场，我是叶村。”
去“Marks Man”的人里，真的有人会在西装下面吊上模型枪，还有人会穿着SWAT⑨的衣服。
其他打工的人都暗地里叫他“马屁虫”。不过，他的本事并不只有这些。工作结束之后，那名员工带着他去小酒馆，喝了几杯生啤和汽酒，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教起来。
他首先想到的情况是，在情人酒店发现了尸体。歌舞伎町的情人酒店发现女性尸体——这种事件并不罕见。
可是，他想错了。那家伙来过他的房间，看见房间里的模型枪、手铐和海报，也没有表示出任何兴趣。和他聊电影和录像带也没有反应。
那家伙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而已。他决定，如果那家伙敢说“是啊，他就是个宅男”，他就准备把佛龛的事情抖出来。
注释：
“是什么录音啊？”
人形有两个。标有“A”“B”“C”字样的三角形塑料标志被放置在地面上，戴着袖章的鉴识课员从各种角度拍着照片。
那家伙也明白。“如果佛龛的事情曝光了，我可能会被炒，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啊。”离开那家伙的公寓时，那家伙送他到了车站，当时还特地嘱咐了一句。
“Marks Man”的店长井川先生最懂他的心。
“哎呀，不是的啦，别看他这样，其实他也很努力的。只是性格比较内向而已。”一个同事用讨好的口气说道。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有这个同事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说不定他们还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呢……
“录有PC和PS⑧无线电联系时情况的录音带。最近来了个监视人员的主顾，搞到了很多类似的录音。”
杂音过后，通话器中传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他听不清话语的具体内容，不过根据男子的行动，可以猜测出通话器那一头的人在叫他答话。
“本厅，公安三，将与机搜会合。”
马路上。事件发生在两家情人酒店之间的小弄堂里。
扛着摄影机和麦克风的记者们在绳子周围各自为战。有个男主播穿着一身和杀人现场格格不入的漂亮西装，还有个衣着华丽的女主播。他们一开口，大部分看热闹的就把注意力转到了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