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情报员
第二章
“隆也十七岁了，是该让他知道什么叫搏命的年纪了。”
注释：
“莱恩不缺钱。他在任时利用职务之便，大赚特赚。表面上是牧场老板，背地里从事军火走私。也就是说，买卖飞弹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接下来要上工了。打工费很高，可是要搏命喔！”
我走进“麻吕宇”，妈妈桑圭子不在，星野伯爵在吧台迎接我。
岛津没有理会。
“我要用隆。”
“他是个行事谨慎的职业好手，不会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现身。带老婆同行，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目的是想转移注意力，把焦点放在饭店。”
“看样子凉介有客人了。”
“什么？”
“我也去了。真快，十五年了……”
“听到了。”
“要去N饭店吗？”我问道。
“……他可是我儿子啊。”老爸答道。
“隆，听到了吧？”
老爸把脚跷在卷门书桌上，吸着宝马烟朝半空中喷吐。
“莱恩是不是带了一个叫威利的黑人保镳？”
我在吧台前坐下，叹了一口气。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厕所出来的老爸。
“我会让他招的。”
“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凉介老爸开口问道。
“大概是透过保镰吧。去问那个叫威利的大汉倒是个办法。”
我把傍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爸以严肃的表情说：
“冴木，也许她早就料到你会扶养他们的儿子了。十年后你也辞掉了内阁调査室的工作，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重蹈金森的覆辙，让阿隆变成孤儿。你很优秀，金森死后，你是我们的第一把交椅。你一离开，大家都觉得很可惜……”
“你是说她为了自己，丢下怀胎十月的骨肉？”
我迎接岛津先生和他的部下之一，我们四人在二楼的“冴木侦探事务九_九_藏_书_网所”坐定。岛津先生每次带来的部下都不同，由此可见，对“冴木侦探事务所”有好感的国家公权力除了岛津先生，大概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保镳怎么会跟着她？要是莱恩单独行动，保镰应该跟着莱恩才对呀？”
我从怀里掏出信封，从吧台上滑过去。老爸拿起来，朝信封里瞄了一眼，扬起眉毛。
所幸机车没被牵走，不过那个短发女郎已经不在蛋糕店了。
“我想让他见见他的生母，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岛津，我不信。再怎么样，我都不相信丽子是叛徒。”
岛津先生这次的部下对于老爸的贱嘴倒是没有任何生气的反应。由此看来，对方虽然年轻，可能也吃过苦：
“真是相当难搞的守财奴啊！”
“怎么可能……她应该早就死了。”
老爸以阴暗的语气说道。
“当然，金森为什么非死不可，我不知想过多少次了。”
我感觉现场一阵惊讶。
“其中还有载着飞弹的潜艇整艘失踪。一般人认为绝大多数都沉在无法回收的深海海域中，或许事实并非如此。再怎么说，海洋如此广大，也有可能被冲到意想不到的地方。”
老爸摇摇头。
“莱恩怎么跟她联络？”
老爸还是一样酷。
好一个贪小便宜的计划。
我点点头。
“才不是，对方是日本人，我……”
“莱恩在CIA时代，曾经在日本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这次的交易选在日本进行。你也知道，布鲁诺无法入境美国，因此如果选在欧洲，想必美国情报机关会予以破坏。如果在日本，西方①主要情报员的长相和手法他都很清楚，地方也不陌生。他对阿拉伯人也不够信任，不肯在对方的国家进行交易。”
“http://www.99lib.net没有。”
“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派他送过来。莱恩以前的地盘在东京，他准备在这里大显身手，能够阻止他的只有你了，冴木。”
“我们也会从旁协助。莱恩几乎摸透了组织里成员的底细，唯一还没泄底的，就只有这位九谷，他将担任联络事宜。”
老爸说不下去了。
“说吧！”
一回头，来者是那位移动的国家公权力——副室长岛津先生。
“当然，所以她才想见你。铁定在得知要来日本时，就事先调查过你了。”
“他会老实招出来吗？”
“不过她可能知道一些消息啊。”
“你要我找出布鲁诺和莱恩是吧！”
“怎么可能！你是说丽子她……”
“难不成飞弹掉在三浦海岸？”
“就算是你妈，我们的目标是莱恩和布鲁诺，不能碰她。”
“有点事，没去成。怎么了，隆？被有钱老太婆倒追吗？”
“那个给我两千美金的阿姨带了——”
“哦？阿隆也有空手而回的一天？”
“装备呢？”
老爸一脸受不了地看着我，接着又说：
“是莱恩吗……”
“好吧！万一莱恩的老婆就是金森丽子，能够确认的，冴木，就只有你了。莱恩夫妇与布鲁诺已经到日本了，他们是分别入境，打算与买主进行秘密交易。我们应美方要求，想要逮捕他们。万一他们把核弹交给买主国，可能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好吧……。但是，对手不同于以往，危险程度严重多了。”
“此人名叫布鲁诺，意大利人，原本是纽约犯罪组织的大尾，但被FBI逮到，不但所有财产被没收，还被流放到国外，加上爱子在逮捕行动中藏书网抵抗被枪杀，所以极度仇视美国政府。”
我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因为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便决定回家。感觉好像走了衰运，如果再度发现中意对象的那一刻，那些大汉又冒出来的话，阿隆我可能暂时不敢把妹了。
“冴木，这问题单靠我们应付不来，而且跟你也有密切关系，还有阿隆。”
“显然如此。金钱运不错，桃花运就不怎么样了。”
“有个男人帮了他一把——托马斯，莱恩。此人两年前从CIA返休。莱恩也相当仇视美国政府，他本来可以荣升CIA副局长，却因为同僚之间互扯后腿，上了黑名单才退休。”
“隆，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她不会躲起来，去见她是最后一条路。要是现在去见她，等于是告诉莱恩，‘冴木侦探事务所’正在采取行动。”
“对，我们发现金森的遗体时，也认为她死了。就算当场幸免于难，凭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可能逃得出那种战地。”
“那可不是一般的失物。现在整个地球的海域里，有多达十几个装载核子弹头的未爆弹沉在海底。这个计划是要回收这些核子弹头。”
“那么，她就是我妈？”
“一定是CIA不肯大方付他返休金吧。”
“去过了。”老爸以低沉的声音回答。
“纯粹只是可能。但是，我们拍到的照片确实酷似金森丽子。据调査，莱恩的妻子十四年前在美国现身。在那之前，她的过去没有人知道。”
“那就是和妻子分头行动了。”
我往桌上看去，那里放着岛津先生留下的布鲁诺和莱恩的资料。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更何况今天是金森的忌日。”
“你的赌马咧？”
“你还记得‘枪兵计划’吗？”岛津先生说道。
“冴木，为什么当时西方的九*九*藏*书*网情报机关纷纷受到敌方袭击，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
“第一，莱恩不知道你这个人。第二，莱恩的老婆是日本人，据我们调査，可能是下落不明的金森丽子。”
老爸冒出一句。我叹了一口气，靠坐在办公桌边。
“曾经，你是我好友的儿子。但是现在，你是我儿子。有意见吗？”
“莱恩也在N饭店吗？”
“这话听起来有蹊跷喔！”
“如果是情报外泄呢？”
“原来如此。不过就一个黑帮分子来说，他这一票干得真大。”
“你卖身给外国老太太啊，隆？！”
“知道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年龄呢？”
“你是来话当年的？”
老爸眼里只有钱。
“四十岁。如果是谎报，就是瞒掉两岁。”
老爸翻一翻数据这么说道。
“十五年份的零用钱，两千美金也太少了吧。”
“不是，是想请你帮忙。”
“你的房间什么时候装了偷窥孔？”
“够厉害。那，这些民众向美国政府要求核弹的一成价格吗？”
“我看在交易结束前，莱恩不会跟他老婆接触。”
老爸坐在卷门书桌前，我送上咖啡之后，照例躲进卧室，把耳朵贴在对讲机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爸拿起资料，惊讶地看着我。
“看样子，岛津的预感很准。”
岛津先生他们一回去，我就来到办公室。
“那她为什么不回日本！她和金森的孩子就在日本啊！”
我呆呆地摇摇头。
话还没说完，店门外就传来停车声。星野先生并未停下擦玻璃杯的动作，以冷酷低沉的声音说：
“……为什么？”
“今天是那个日子吧。冴木，去过了吗？”
我接住后，抽出一根点燃，老爸坐了起来九_九_藏_书_网。
“怀疑好友的老婆一定让你很痛苦。但是这么一想，一切便若合符节，也能解释她儿子明明在日本，她却不回去，反而远渡美国投靠莱恩了。”
我与老爸四目相接。老爸笑一笑，把烟盒和火柴扔了过来。
“‘枪兵’？……你是说把海里的失物捞起来据为己有的那个吗？”
“八成是。”
“怎么回事？”
老爸听完，倒抽了一口气。
老爸啪答一声站了起来。
“‘枪兵计划’原本是美国海军情报部提出的计划，最后并没有执行便束之高阁。现在却有一些民众在打捞，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竟然回收了沉在百慕达海域的两枚装载核弹头的中程飞弹。”
不但贪小便宜，还很危险。
“但她可能是叛徒啊！”
副室长与部下之一——名叫九谷的青年——在破沙发上与老爸相对而坐。
“应该是。一九七二年莱恩也在那个国家，如果丽子当时获救，或许是莱恩救了她。”
“不，更糟糕。这些核弹还‘活着’，所以他们打算卖给需要的国家。”
岛津先生说道。什么，原来老爸有生理期？！
“你说什么？！”老爸的声音变了。“真的吗？她还活着？”
“不愧是侦探。吶，跟我换日圆。”
来到广尾圣特雷沙公寓前，我抬头望向窗户。老爸那家伙还没回来，就算他赌马输得分文不剩，正从千叶走回东京，也不值得同情。
“保镰总共有四人，两个黑人，一个东方人，一个白人，全都是海军陆战队或绿扁帽②出身的健将。莱恩一定是带着东方人和白人。”
副室长说的话真是启人疑宝。
“每次来都没好事，你脸皮还真厚啊！”
“你很信任隆啊。”
“一直问好像很烦，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