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情报员
第五章
“怎么了？你在急什么？”
“莱恩？哦，你是说以前的老同事喔？没有啊，我没见到他。”
“冴木，我让汤姆用我的游艇。”
我在地上盘腿而坐。因为背了这玩意儿，我的肩膀酸痛得要命。
大叔神情落寞地摇摇头。
“也就是说，飞弹在那里了。”
“那又怎样？逮捕我审判我吗？不可能！因为那是美国之耻。暗杀我？他们也不可能对我下手。我都安排好了，我一死，与我交易的国家就会公开购买美制核弹的事实，这对美国的外交有极大的杀伤力。我已经将了美国一军了。”
“不，不一样，但情况有点复杂。回答我，莱恩应该和你联络过。”
最后现身的人，正是照片里的汤玛士·莱恩。他是个发线后返的高大白人，皮肤晒得黝黑，身穿明亮的乳白色西装，系着绳式领结（looptie），头戴牛仔帽。
“知……知道了！”
“冴木，你该明白，干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口风要紧。”
“Are you a member？”白人以冷冷的表情问道。
“莱恩，中止交易吧。不然会有好几万人死于你卖的飞弹。”老爸说道。
白人想关门，却被老爸用鞋尖顶住。
“抱歉，我赶时间。”
鲛岛大叫。
老爸一边说，一边敲敲那扇紧闭的门。
“要我把你的头轰掉吗？不然还是脚好了，让你再矮一点也不错。”
在场的赌客惊讶地转头看着我们，停下手边的赌注，而老爸一边穿越他们之间，一边为我说明。9９lｉb•ｎｅt
一个身穿着灰色小礼服、蓄胡的高大白人开了门，我看到他头顶上有监视器。
“在等待的时刻，做什么来打发时间？对了，隆，我来说个想当年的事迹给你听听吧……”
“No.”老爸不慌不忙地回答。
“原来如此。”
“但是，或许有人会因此改变想法，为了救更多人，这也是不得已。”
“不过，这是他表面上的身分，背地里是跑单帮客和罪犯的中介商。”
“没这回事。莱恩本事很大，找人应该不成问题。”
鲛岛的语气像是在呻吟，彷佛被勒住脖子般。
“布鲁诺呢？”
“别装了。在东京有本事又谙英语的职业好手，只有你了。”
“这是我们的营业方针，我也没办法啊！”
老爸把休旅车开到元麻布的一栋老旧西式楼房。小小的栎木招牌有聚光灯照着，依招牌上的标示，这栋楼是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
黄喃喃地说道。
电梯快速往下，停止。在开门的同时，我的嘴也跟着大张。
“鲛岛，通知楼上的岛津，告诉他飞弹就在你的船上，叫他回收之后跟这里联络。”
“既然是社长的朋友，直说不就得了，何必来硬的，真受不了。”
“可以。我见过你老婆了，她是个出色的女性，我不想让她伤心。但是……你一辈子都会被追杀。”九-九-藏-书-网
我和老爸进入电梯。岛津先生为了预防万一，在门厅等候。
“这可不是我们这一类的打打杀杀，连小孩、女人和老人都会遭殃。”
“那就把枪交出来吧。”
站是站起来了，桌书与他的胸口齐高，他足足矮了我一个头，和老爸相比，大概只到老爸的胸口，非常矮小。
“不想被炸，就把枪放下。”
“唉，能见到以前的伙伴，真教人高兴。虽然这种动刀动枪的登门方式不像你的作风。”
白人的脸抽搐了。老爸不知何时像变魔术般，右手拿着从黄那里没收的手枪，瞄准白人身上凸出来的腰封。
说着，老爸将手里的枪转了一圈。
白人进了门，率先走过宽广的门厅，从腰封里抽出繋在链子上的钥匙。他把钥匙插进乍看之下很像一面墙的木板节眼中。
“原来如此，你又回到第一线了吗？”
老爸盯着莱恩，然后说：
大叔笑容可掬地点点头。
“你自己却大捞一票？”
我脱下外套，站在老爸前面。
地下赌场竟然是表面上的身分，真吓人。
“你就是英子的外甥了。”
每涸人手里都有枪，最惊人的是，威利和黄也在其中。
鲛岛执行老爸的命令后，我从监视器看到岛津先生如一阵旋风般冲出了俱乐部。
“你打算杀死自己的养子？”
“没错。”
“Sorry，we are……”
“我会逃的。只要跟英子在一起，天涯海角我都不在乎。”九_九_藏_书_网
莱恩说道，彷佛难以置信。
莱恩得意地笑道。
大叔悲伤地摇摇头。
“我也会死。而我们的死，将让好几万人免于一死。”
“冴木，飞弹不是我做的。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笨蛋制造、持有更多飞弹，必须有人来告诉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要试试吗？”
“你就是凉介·冴木吗？”
“我在找汤玛士·莱恩。他应该来找过你，要你提供助手和藏身地点。”
老爸是认真的。
大叔摇摇头，啐了一声。
大叔握住老爸的右手，这么说道。
“冴木，你的头脑这么灵光可不行啊，这样教我怎能让你活着回去呢！”
“你疯了！”
“你不会讲日语吗？”
“这不是凉介兄吗？好久不见啦！”
他一摇头，办公室那面挂着窗帘的墙壁后面顿时涌出大批人马。
“这么看来，鲛岛，新枪兵计划你本人也在内吧。”
在莱恩的命令下，老爸面前卡锵卡锵地堆满了一堆枪械。
大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么说道。
“好啦……”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令公子吗？嗯，看起来是个相当优秀的年轻人啊，一定像爸爸吧。”
“在楼上等的是岛津吧。他明明也是个聪明人，但老是当没出息的公务员，也没办法一展长才吧……”
“不见得吧。为了救更多人，这也是不得已的！这可是你的商业伙伴说的哦！”藏书网
莱恩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好吧。冴木，我跟你做个交易。飞弹交给你，条件是，你要让我们平安撤返。”
“原来如此，你是打算把罪过全部推到布鲁诺身上吧。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西方国家的人都知道你是主谋。”
我们提出这个要求的那会儿，九谷很惊讶，不过他并没有多问，便替我们张罗了塑料炸药。
“实在太乱来了，冴木，这一点都不像你。”
“他终究是个没头脑的帮派分子，可能会碍事，所以我把他处理掉了。”
“有。”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把枪交出来。”
“你们可是我以前的伙伴和伙伴的儿子啊，我个人是很想手下留情的。”
莱恩领着史岱西站在老爸面前，史岱西立刻取走老爸的枪。
莱恩以英语问道，定定地看着老爸。老爸也平静地回看。史岱西捜过老爸全身，摇摇头。
老爸突然动了动右手，从外套口袋掏出枪，对准大叔的脸。
莱恩摇摇头。
开什么玩笑。要是像这个人，我早就沦为社会败类了。
“鲛岛以前也跑过单帮，他是干这种缺德生意的天才，现在利用以前的门路赚钱。”
“鲛岛，让我们进去。否则把你的门僮折成两半当伞筒。”
“要钱的是布鲁诺，不是我。”
片刻之后，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蜂鸣声连响了两声。
他推开门，耸耸肩。我们把他留在那里，走了进去。九-九-藏-书-网
“要是泄露了秘密，这里就来一下。”
“很难说吧？隆！”老爸喊道。
“很抱歉，鲛岛，我今天没时间跟你闲话家常。”
“表面上是一家成人的夜间俱乐部。”
“No！Don't shoot！”
他的态度从容，一双灰色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我。
“这是威胁……这一定是威胁。”
那是一间摆满了轮盘桌、二十一点扑克台的赌场。
“长得跟英子有点像，看起来很聪明。”
这个宛如职业摔角选手的白人操着一口极不相称的关西腔说道。钥匙一转动，那面墙壁便顺溜溜地开了，里面出现了一座电梯。
“反正你早就打算灭口了。”
“你该知道这家伙从前胸到后背绑的是什么吧？这是大家熟悉的塑料炸药。我现在手上握的线就是引信。这条线只要一拉，房里的所有人都会粉身碎骨。”
老爸说着把枪收了起来，白人耸耸肩。
“进来。”
“这就是你这么做的原因？”
老爸笑着看我。
在场者纷纷倒抽了一口气。老爸把手伸到我背上，说：
职业摔角选手走到里面的一扇门前，敲了敲门。
白人放下手臂。“All right，come on.”
白人举起双手，老爸抬头看着监视器说：
一名身穿小礼服、个子矮小的秃头大叔，从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后面站了起来。
“不要！千万不要，店会被炸烂的。而且冴木这家伙说到做到，他会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