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照亮杀手
第二节
所以，他同时拥有步枪和手枪。
他环视房间内说道。
“小鬼，你是谁？”
原来如此，言之有理。
此时，右肩感受到重击，我双腿顿时发软。B从背后用手刀击中了我。
“嗯.......差不多吧。”
才刚挡住，迎面又飞过来一拳，我好不容易才躲过。啪的一声，他打中了我背后的门板。好可怕的破坏力。
墨镜大叔用下巴指了指沙发，走去小吧台。
“开玩笑啦。”
他向A、B命令道。
过了半天远离危险的“日常”生活，放学回家后，我骑上了NS400R。首先，老爸叫我到新宿的某间摩天楼饭店，去见一个全年住在顶楼蜜月套房的某位人物。我大致猜得到对方是何许人也，一般纳税人不可能有财力包租摩天楼饭店的蜜月套房。
“哎呀，”男人似乎不惊讶，“原来是冴木的儿子，长得不像嘛。”
“怎么了？”
“我是神组麻，你真的想要火箭炮吗？”
“这里没有这个人。”
这次轮到我对他叹气。
紫绿西装男紧绷着脸。
锐跑男B摇摇头。
他眼中含泪地说道。这个大叔真可怕。他笑完之后，探身向前。
“四天前，试射应该已经结束，准备投入工作了。”
“小鬼，你给我听好了，我做的生意是买卖大炮、战车、枪枝和手榴弹，不是征信社。做这种生意的人如果大嘴巴，把客人的事说出去，恐怕就……”
“那我去柜台打听一下，我想要向武器商人神祖麻先生买两门火箭炮和五把乌兹冲锋枪，去哪里才能见到他？”
“职业杀手可能有爱用的款式，但绝不会一直用同一把枪，因为太危险了。”神组麻在思考，终于点了点头。
“是这一楼。”
“他可能很有自信，还说试枪之后，如果精准度不佳，要回来退货。”
“和冴木凉介有关系吗？”九_九_藏_书_网
神组麻哇哈哈地捧腹大笑，他抬起了脚，好像拍手一样拍击鞋底。
“这个比喻太好了，要罐装的，还是瓶装的？”
“喂，喂！”紫绿西装男叫住了我。
神组麻抬眼看着我。
“所以？”
“是吗？”
“麻烦你们转告神组麻先生，冴木侦探事务所活力十足的男孩来了……”
“没说。怎么可能说呢？如果是这种大嘴巴，我也会怕，根本不敢卖给他。”
“跟你的保镳差不多吗？”
“喝什么？”
“骗你的，其实我是想向你打听一点小事。”
老爸说道。
“买了，步枪用的买了一百发。他还要五十发九厘米帕拉贝伦手枪的子弹，应该是护身用的吧？”
锐跑球鞋男也面带笑容，但各位只要想象一下大魔神微笑的模样，就知道那根本称不上是充满魅力的笑容。
他大笑了起来，又戴上墨镜，似乎暗示会面已经结束。一直默默在一旁看我们交谈的A和B走了过来，我立刻起身。
男人大笑起来。
B用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我顿时呼吸困难，视野缩小，耳内轰隆作响。
男人用沙哑的声音笑了起来。
我拉开拉环，一口气喝下半罐。
“如果做好可能会射偏的心理准备，相距八百公尺也没问题，但步枪不是机关枪，不能在发现目标后就一阵扫射。”
“‘保险丝’吗？”神组麻缓缓地点头。
“你真的是冴木的儿子吗？少在那里装模作样。”
B大喊一声，挥出双拳。我头一低，他的双拳打进我头上的门。我用膝盖顶向他的胸口。
他从冰箱里拿出可乐和Coors啤酒，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最近有没有两个客人过来买炸药和步枪？买炸药的应该是独臂老人。”
纯情高中生阿隆露出灿烂的笑容。
“可乐。”九九藏书
腹侧顿时喷出冷汗。搞不好三、两下我就被送上天堂了，果真如此，我的青春有太多遗憾了。
“凉介是我老爸，我叫冴木隆，请多多关照。”
“无所谓。”
我搭电梯到四十一楼，走在铺地毯的长廊上。我要找的房间在出电梯后往左转，再走到尽头。
那里好像一间宽敞的会客室，墙上挂着很多画，地板上堆着花瓶和佛像之类的古董，中央放了一张巨大的红色皮革沙发。这里有一个小吧台，房间角落的大屏幕电视正在播放美式足球赛。
我把全身重量压在A身上，右脚踩在B的大腿上，高高抬起左睡一踢。我的飞踢漂亮地击中了B的脸。
“坐。”
“开玩笑吧？”
“你走错楼层了。”
“我想见神组麻先生……”
压迫感渐渐逼近，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是，是。”
听老爸说，在关东武器商人中，神组麻供货的质量和库存首屈一指。无论“保险丝”还是“电钻”，如果想要使用一流工具，一定会找神组麻。
一定是住在黑暗世界、见不得光的人。
A和B纷向后仰，当我站起来时，满脸通红的B扑了过来。
“任何机械都一样，即使是同一家工厂，用相同零件大量生产的电视，有些画质好，有些画面就比较差。枪也一样，有好枪，也有坏枪。杀手用的武器不好就活不长。我只卖好东西，希望老主顾活得久一点，多买一些货——任何生意都一样，对吧？”
我站了起来，在他们的陪同下，走向走廊深处的房间。
“应该是。”
我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滑到地板上，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穿着浅色皮夹克、牛仔裤，白色麻质衬衫衣襟敞到胸口的男人站在走廊深处。他戴着雷朋墨镜，像克林·伊斯威特般把头发梳向脑后。99lib.net
“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步枪呢？”
“说得客气一点，真的耸毙了。”
窗外可以看到副都心暮色中的下班人潮。无论人和车，看起来都只有火柴头那么一丁点大。
男人扠着腰，低头看着我。我发现他嘴上叼着一根很粗的雪茄。
我脚下稍微移动，用直勾拳打他的下巴，没想到我的手被他夹住了，他把手伸向我的喉咙。我闪掉，往旁边一钻。
“时间呢？”
“啊！”
对方没有回答。A顿时蹲了下来。虽然我知道他会出招，但没想到他的回旋腿威力十足。
男人从嘴角吐出这句话。我点点头。
由于我呼吸困难，威力不如预期，但还是让B松开了手，我后退几步。A和B都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向背靠着门的我逼近。这两人相当厉害，我赤手空拳，根本不是对手。
“每把枪的精准度不一样吗？”
“好像迈阿密大毒枭的巢穴。”
“而且，我也在消除贸易不平衡，只不过，我赚的钱不能曝光。”
“区区打工侦探。”
在我说话时，神组麻露出诡异的笑容，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他拿下墨镜，眼白很清澈，一双像女人般的凤眼注视着我。
神组麻摸着下巴，举止不再像刚才那样装模作样，他故意表现得像黑道老大，或许是一种伪装。
“妈的！”
紫绿西装男A笑了笑，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好像笑完之后就会翻脸说：“我要杀了你”。
两名体形很适合摔角的壮汉走了出来，挡住我的去路。
“只有电影里的杀手，才会经常擦拭爱用的枪炮。”
“很低俗吧？”
神组麻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他应该也买了子弹吧？”
“好，那我告诉你。是昨天。他似乎研拟了不少方案，计划决定后，昨天就过来买材料。”
“四一〇〇不是在这一楼吗？”九*九*藏*书*网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保险丝’和冴木一样，都是我的旧识，我不能出卖老主顾。”
B猛然出手，我身体一斜，避开了他。A立刻架住我的身体，我右脚踢向走过来的B的大腿之间，他用大腿夹住了我的脚。他的大腿肌紧实有力，然而，这个动作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回答。
“带他过来。冴木凉介是我的旧识。”
“塑料炸药？还是定向地雷？”
“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来过啊，不是冴木的旧识吗？是喔，原来这件事和冴木有关……”
“那请你告诉我出货时间，请问是什么时候？”
“他有没有提到委托人？”
“那就回家吧。”
“实际上还可以更远吗！？”
“这个问题可以告诉你，因为那个年轻人太狂妄了，我想看看他有多少能耐。他买的是毛瑟的66SP，是他指定的款式，口径七点六二厘米，很适合狙击。他说自己有夜间远望镜。有效射程必须视他的枪法而定，如果想一枪解决，必须控制在五百公尺以内。”
“他买了什么？”神组麻摇摇头。
“当距离越远，风向、湿度、温度所产生的影响越大。66SP的弹匣里有三发子弹，如果枪膛里也放一颗子弹，总共就有四发。不过只要稍微有点枪法的职业杀手，根本不需要打完所有子弹。”
“他叫我这么说，‘想学好莱坞的坏人，也不要太超过了’。”
我配合走廊上播放的音乐〈在雨中歌唱〉的节奏往前走，走廊两侧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我点点头，只要一枪没命中，兔子就躲进洞里不再出来。
“年约三十四、五岁，很壮，好像黑猩猩。”
走廊上似乎装了隐藏式麦克风。我摇摇头。
我叹了一口气，老爸说得没错，神组麻会透露“出货期”，但不会说出“商品明细”。99lib•net
“那就没错了，我想见的人在四一〇〇室。”
他把大拇指伸到脖子前画了一下。
如果是漫画，就会配一句“小鬼，真有两下子”之类的台词，但他们没有半句废话，可能真的想取我小命。
“住手！够了。”我的膝盖扑了个空，A和B顿时从我面前跳开了。真是够了。
“你老爸太赞了，嗯，我曾经有三次想杀他，幸好没干掉他。”
“幸亏长得不像。”我摇摇头，男人笑了起来。
“呃！”
“我是来收都立K高中的学生会会费。”
紫绿西装男A和锐跑男B脸上的笑容纷纷消失了，他们收起所有的表情。
我乖乖地点头。〈在雨中歌唱〉已经结束，接着播放〈跳舞到天亮〉。
“你刚才提到冴木侦探事务所。”
“我老爸说，你这人很爱演戏，一定会这么说，所以……”
我故作惊讶状。
就在这时候，传来一个声音。
神组麻叹了一口气，喝着啤酒，打完饱嗝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B惨叫着向后仰，A吓了一跳，松开了手。我直接躺在地上，以倒立的诀窍，腰部用力往上一挺，脚尖踢中了A的下巴。
“我不是说了吗？这一点我不能透露。”
神组麻开心地笑着。
这两人身高都超过一百八十公分，体重将近九十公斤。虽然看起来不像黑道分子，但绝对不是业务员。其中一人身穿紫绿色西装，另一人穿着牛仔裤、夹克和球鞋。虽然黑道的穿著比以前改善许多，但应该还没进化到穿锐跑(ReeBok)球鞋。我不理他们，想继续往前走。
“所以，你想问什么？”
我张开双手，从两侧用力拍向他的双耳。只要力道够大，很有可能震破对方的耳膜，最起码会造成剧痛。
“小鬼，你觉得这房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