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逢的子弹
第四节
两人手上都有枪。
金发男的脸颊肌肉抖动了一下。
“原来你们在监视。”
“你在粕谷面前也会这么说吗？”
接着跑回车上，发动引擎。
“有人告知，这里是你们唯一的藏身处。”
是BMW：那个金发男的车。
BMW缓缓驶入通往这里的路。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我小声问老爸。对方显然是来拿枪的，他昨晚弄掉了一把贝雷塔，所以要找一把新的。
“我是奉命行事。”
“那现在都听谁的？”
“那可不行，既然目击了凶杀案，就不能视而不见。”
过了一会儿，依然没等到粕谷。过了快一个小时，老爸说：“阿隆，你去先睡吧，看样子那家伙暂时不会跟我们联络。”
终于听到一个声音，我和老爸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狂风吹过，感觉整栋校舍被吹得摇摇晃晃。
“谁的命令。”
“这是本市对杀人凶手的处置方法。”
我惊讶不已，车子开了进来，警报系统却没有启动。九-九-藏-书-网
“为什么杀了他？”
金发男正想回答，背后的玻璃门宛如爆裂似地顿时粉碎。
“什么意思？”
“如果那家伙抓到凶手，我们就没有王牌了。”
老爸摇摇头。
“是吗？”
围篱外的树木好像随时会被吹倒。
雨下得更大了，BMW的雨刷快速刷动着。
泉美坐在后座。
我听到老爸的声音，睁开眼睛。最先听到的是强风的呼啸声。
听了老爸的话，我耸耸肩。老爸似乎也不愿进一步说明。
他停下脚步，隔着尸体，与老爸对望。
一个穿雨衣、戴帽的人影下车，跑向被铁链锁住的大门。
“我和泉美也这么觉得。”
金发男慢吞吞地照做了。
我站起来，昏昏沉沉地跟了上去。
我注视着老爸。
金发男的目光迅速扫向老爸和我，以及放在地上的那只皮箱。
“可能跟你们昨晚来这里的目的一样。”藏书网
老爸说道。金发男乖乖从命。
“无可奉告。”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向别人求助？”
男人穿上雨衣，从我们身旁经过。当他站在门口时，老爸迅速走了出去，以英语说：“不许动！”
“冴木，好久不见……”
“你的意思是粕谷知道凶手，至少知道凶手的目的……”
“他刚才说，奉命行事。”
“好，转身。”
男人并没有看向这里，直接往左侧走廊走去。射击场就位在走廊深处的地下室。
老爸露出嫌恶的表情。
老爸在看得见户外动静的玻璃门前面停了下来。
粕谷站在中间。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围篱前面停了一辆车，车灯亮着。
老爸大叫一声，我立刻趴在地上。
BMW停在玻璃门旁。
一身西装罩着风衣的粕谷说道。
对方下车后，打开门锁。门一开，强风带着豪雨吹进了校舍。
“请教一下，为什么杀害这里的居民？”99liｂ•ｎet
“怎么办？”
粕谷踩着玻璃碎片走进校舍，看都没看尸体一眼。
粉碎的玻璃被风吹散，几十发子弹打在金发男身上，中弹的冲击力让他像个机器人般手舞足蹈。
“——你是谁？”金发男开口：“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
我走到教室角落坐下，屈膝抱着双腿，缩着身子睡觉。
BMW的车门打开了。
“那就快滚吧！”
粕谷说道。
老爸拿着枪站在教室门口。
说完，转身走出走廊。
“阿隆，起床了。”
老爸小声说道。
“他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枪声持续了数十秒，终于停止时，金发男彷佛一块破布般倒向地面。
“别动歪脑筋，赶快回答问题，为什么杀了他们？”
“我们本来就没有王牌。那个金发男未必杀了所有人。”
“警报装置没开吗？”
正是那个金发男。
那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关上玻璃门，当场脱下滴着水的雨衣和帽子。http://www.99lib.net
三个男人拿着M16和黑克勒·科赫冲锋枪站在被打得粉碎的玻璃门前。
“我不认为这四个人基于同一个原因，被同一个人所杀。如果有，一定和这个城市有关。”
老爸的语气变得严厉。
金发男撇了撇嘴。
粕谷没回答，朝波多黎各人挥了挥手。对方跑进雨中。
“他要进来了。”
老爸摇摇头。
波多黎各人驾驶的劳斯莱斯停在BMW旁。我看到那辆车，恍然大悟。
老爸点点头。
我和老爸紧贴着右侧走廊的墙壁，那里正好是入口处的死角。
老爸站在金发男面前问道。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爸。
风声不时夹杂着淅沥淅沥的雨声。
“外人不了解这个城市的事。”
“我来这里找迷路的儿子。”
“趴下！”
“客人上门了。”
我倒抽一口气。
“不知道。反正，你先睡吧！”
“他到底来干什么？”
男人没回答，但老爸说：
“我们躲那里。”
那人似乎有钥匙，只见他拆下铁链，用力把门打开。
九-九-藏-书-网
“皮箱放下，双手放在头上。”
“他的作法有问题，现在已经没人听他的了。”
“你们可以起来了。”
“所以，最有可能猜到凶手的就是粕谷，他应该察觉得到凶手的目的。”
虽然已过中午，但乌云笼罩着天空。
“不，我又打开了。他在别的地方操作，关掉了警报系统。”
老爸似乎察觉了什么。
“……”
“今天应该没穿防弹背心吧，别做无谓的抵抗。”
我们躲着等待。不久，金发男再度从走廊深处现身，右手拎着一只沉重的皮箱。之前，我在枪枝保管室见过那只皮箱。
“也许吧。他正在思考可能的对象。”
“静观其变。”
我无法抬头，脸颊紧贴着地板，看着眼前的情况。
男人吓了一跳，浑身僵硬。
BMW的车灯照在玻璃门上，我和老爸立刻躲起来。
此刻，老爸正拿着金发男的贝雷塔。